头,又看了看寻常林清岁来的方向,眸子里星光点点,想到她大概已经看到了那封解约合同,想到她难免会委屈,心里就不止心疼,阵阵湿润:
“我想在这儿等她。”
而她有她的苦衷,心里头愧疚,眼下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这样无用地等在院门口,好在她回来之际,能第一个迎接她。
“可是……”吴秋菊有些犯难,看了眼萧岚。
萧岚看着她翘首以盼地目光,第一次挥手示意随她去。
江晚云回眸,脸上显露几分哀求:“我刚才打过电话,她不接。你帮我用别的号码试试,或者联系一下李医生。”
吴秋菊见她态度坚决,又见萧岚也默许,这才答应下来,小跑着,又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屋,找来家用电话一个个号码去联系,一刻不敢多耽误。
院外,枯竭的枝丫上头沉压着雪,月藏在云后,像永远也破不出光亮。江晚云只身薄影站着,看不见任何生气。可手里那东西却告诉她,那雪地间凌乱的脚步车痕里,总有那么一道,是她来过又离去的痕迹。
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走的?
江晚云心里一遍遍重复。
不久,吴秋菊出来了,她眼神依然没有片刻分离,深怕错过,直到吴秋菊面露难色地到她身边:
“江老师,别等了。清岁她妈妈接了电话,说清岁去过一趟怀安刚回来,田野调查结果这两天会整理好发到你的邮箱。萧总的邮件她收到了,也接受公司的安排。”
萧岚无言撇过头去。
江晚云目光渐渐收回,望着手里的锦缎袋子沉默许久,浅浅问了句:
“她一切都好吗?”
“都好,放心吧。”
吴秋菊到底服侍她几年,看得出她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好受,只宽慰一句,也没再说多话,同萧岚一起扶着她进了屋。
江晚云跟着走到家门口,最后回眸望了一眼。
如若树木和风有灵,大概会看见她人前不愿彰显的落寞和怅然,在这回眸一望一敛中,已然破碎成漫天星河。
*
“照你的意思告诉她们了,放心了?”
林清岁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喉间刚吞过药丸,还有些苦涩哽塞,轻“嗯”了声回应,想闷头大睡,又头痛欲裂,无法安稳。
李海迎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想到她昏沉中呢喃的那些话,满腹疑团,又不敢再多戳破。
摸了摸女儿额头,好在烧退下去一些。
“清岁,不用多想,一切顺其自然。”
是啊,顺其自然。
她也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就像婴儿时期的她,努力哭得再大声,也没人抱起来哄一哄,直到声嘶力竭,快冻死饿死的时候,奶奶把她接回了家。
就像奶奶葬礼那天,她一个人手足无措地听着大人们安排她的归属,等来了李海迎的拥抱。
她本心甘情愿用一生的运气换这两次救赎。
今天,却又贪心了。
感情的事情是无法用理智衡量的,尽管她知道她回去江晚云也不会把她拒之门外,尽管她清楚人际关系要靠人去维系,尽管她明白如果她什么都不争取,就理所当然什么都没有。
可她还是选择什么都不做,期待着江晚云能主动向她靠近,期待着那人打破成规,非她不可。
她不知道贪心、占有欲、矫情造作,都不过是人陷入热恋时必然会有的弊端,只觉得是心中不可言说的阴暗面。
她也怪自己不理智,却还是什么也不想改变。狂妄又自负地想着:如果她乞求了她就给,是不是谁去乞求她的爱她都会给?那还算什么爱?
翻了个身背向李海迎,等人起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