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舍不得错过什么似的把音量调了回来。
“我萧岚在你江晚云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你无私,你奉献,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臭恶商人?”
“萧岚,我没有……”
“你没有,你就是喜欢一个人大包大揽,出了问题也一个人扛着。我们好歹是你的朋友吧?你真的信任过我们吗?”
江晚云心有苦衷,却难言语,垂下眸默无声息,强忍许久的眼泪,也因为一刻被好友关怀的温暖决堤,颗颗落下:“对不起……”
林清岁不了解她们彼此多年的信任,以为萧岚真的误会了江晚云,想起在船上她对她说过的那些心里话。知道她那么好强,只是不想别人觉得她是个病弱娇人。
她上前一步,想进去护她。耳机里又传来萧岚的声音:
“算了。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你?我们事事都依靠你,你能不能也依靠一下我们?”
她让出外套,把江晚云搂入怀:
“这件事,林清岁知道吗?”
“她……”江晚云下意识朝门口扫去余光,而后撒谎道:“不知道。”
林清岁心头一落,又顿下脚步。
萧岚沉吟片刻:“总之,我先送你回家,你那件事,我找人帮你谈。”
两个人影共撑了一把伞出门,林清岁后退了两步,压低了雨伞。
江晚云被萧岚搂护着,带着往车边走,雨中回眸,望着她,无声诉说着亏欠。
她目送那辆车离开,再漫无目的地走在雨中街道,忘了耳中蓝牙耳机还连接着江晚云那头。
*
车中沉默了很久,雨水打在暑气凝结的地面上,闷热的味道漫进车窗,形成一股低气压。
萧岚递上一份文件:“我今天来找你,确实还有别的事。这段时间我托人查了林清岁的学籍档案。现在的家庭成员,只有一个单亲。父亲好像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母亲把她带大的,现在是仁卓医院胸外科一把手。她的学籍也确实都在清欢市,上学期间也都和普通学生一样,参加社团,课外班。最早接触话剧相关行业,是06年跟些社团参加一个国际比赛,不过也都是学生的小打小闹。”
江晚云看了眼手机连接通话软件。
清岁,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挂断了。
她只好先接过文件翻阅,蹙眉叹息一声:“你现在也查过了,她只是一个学生。之前那么多人也没见你这样调查过,为什么单单针对清岁?”
萧岚阖了阖眼:“因为你对她最交心。”
江晚云沉默,没有否认。
萧岚接而道:“这很危险,你一旦对一个人付与真心,她就有亿万个可以伤害你的机会。公司里有野心的小孩儿太多了,城府不过那样,自以为聪明,其实心机全都写在脸上,只有她我摸不清楚。之前几个你巴不得我挑刺送走,林清岁到底给你惯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又是偏疼又是袒护的?是,确实,她跟你也不过半年,就事事向着你,理解你,帮你搞定话剧节,陪着你去怀安。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能做到看起来像知己这一步,不是天造地设,就是处心积虑。”
江晚云无言以对,看向江岸边临风而生的夏花,想起许多年前,在欧洲某个小城遇到的女孩。
那年女孩留了卷长的头发,发稍挑染了粉色,在欧洲也算是寻常了,只因有着中国古文里描述那般肤若凝脂,粉面桃花,又显得特别。
她走出教堂,不解地回眸看了看里头虔诚的教徒,问身旁人:“你怎么知道这是天主教堂?”
身旁人应她:“笨死了,这点常识都没有。新教不觉得玛利亚值得尊重,是不会把圣母玛利亚的雕像放在教堂里的。”
“那这和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