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便试探着,江晚云是不是能想起她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我不算会,阅读一些专业词汇还行,”江晚云谦虚道,转而又打趣:“你看,多有缘份,我们说不定早就在欧洲见过。”
林清岁有些失落,毕竟那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外方教授还夸赞她的天赋和灵气,但江晚云似乎没大有印象。
她只好把话题转移回来,拿起另一个麦克问她:“那这个呢?是做什么用的?”
江晚云解释:“这个是idrofono,水下听音器。我想着能把它丢进海里,录下海水涌动的声音。”
林清岁两眼一睁:“这么高级。这一套下来不少钱吧?”
江晚云脸上难得露出窃喜的神情,稍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它的主人是个老书画迷,我特地拿了两幅爷爷的画送去,才借来的。”
林清岁吓得腰都直了起来,看她一脸占了便宜似的高兴,也不忍心泼她凉水,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波亏大了,她早就听秋姨说江晚云爷爷有副好画之前拿去拍卖,还有人出价到二十五万。
江晚云小心翼翼收起麦克,又把相机捧了出来:“不过这台相机我也是刚拿到,想着先给你捏几张照片试试手。我们晚点可以一起看看照片,你也帮我提提意见。”
林清岁疑问:“你既然是要拿它录声景,在家拍拍甘棠花落,流水风水的,不是更好?人像……能试出什么?”
江晚云只觉得一把冷箭刺过胸膛,恍惚失语。
她想了想,解释:“之后可能也会拍演员排练。”
林清岁更加不解了:“那你直接排练的时候拍她们呗。”
“她们没你漂亮呀,”江晚云挑挑眉梢柔声逗她,而后又松软了眸光一笑:“我这不是也想放松放松,每时每刻都在工作,精神状态和身体都有些受不了。心理咨询的时候医生也说……”
她愕然打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心理咨询?”林清岁在意起来:“心理医生说什么?”
江晚云知道瞒不过,也就坦白交代:
“说……要多见一些能让我感到放松愉悦的朋友。”
她有些羞于启齿,却耐不住林清岁追问的眼神,便又接着解释:“读博期间,压力很大。经常神经性胃痛,失眠。到现在慢慢适应了工作节奏,不过还是一个月会约医生复诊一次,说要多转移注意力。医生也总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我就总想起……”
她停顿片刻,像鼓足很大的勇气:
“总想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林清岁蓦然心底一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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