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毛巾(3 / 4)

她最珍贵 绾诚 9374 字 1个月前

。”

林清岁却说。

*

月光下,陈旧的铁盒再次揭开,绢布里包裹着一块块薄木板,是当年林惠贤从桌旁的墙上一点点卸下来的。

林惠贤病重那年,把自己写的诗歌、文章草稿,全都烧了。年幼的孙女不能理解,知道那都是奶奶平时珍视的宝贝。

那年才六岁的她仿佛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从炭火里捡出了几块木板,拍干净了黑色的碳灰,用奶奶的绢布包起来,藏在糖盒里,迈着小小的步伐跑到深山里埋藏。

可惜,即便小小的她用尽了气力保留,如今字迹也已经看不清了。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先生的遗物。不过,交给专业人士,他们应该有办法复原。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江晚云小心翼翼的折好捐布,把东西放回盒子里。并没有问林清岁,为什么会去找。

“在墓碑后头的松树下。那里有处断崖,一般外来人都不敢过去,除非很熟悉山路。”

林清岁却像是在不打自招。

也许某一刻,她也在受良心谴责,希望江晚云刨根问底,让她再也无处躲藏。

可江晚云只是告诉她:

“清岁,如果以后还有人问起,今天我对大家说的话,就是真相。明白吗?”

林清岁沉默片刻,点头。

她果然还是无法告诉江晚云,她可以确信这就是林惠贤的遗物。因为十几年前,这个盒子是她亲手埋到地底的。

她那时也未曾想到,不久后的某天,奶奶也会被埋在这里。

“你为什么这么放心这里的女学生?你不怕因为林校长的事,她们心里都有积怨吗?”

江晚云笑了笑,回忆着:“第一年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跟着樊老来的。那年团里正好有让我接演风辞的打算,就跟着过来学习。那些孩子们听到了风声,都说是风辞的演员来了,特地跑了老远的山路来看我……”

“就为了来看看,我像不像她们的林校长。”

林清岁心头堵塞,许多话说不出口。

“花辞镜”和这座山村的联系,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让丑恶发酵,也让善良发扬。当年的先辈们牺牲了不少,女校却因此的确建起来了。

恩也好,怨也好,都在山湾里沉淀风化。

“然后呢?”

“然后……”江晚云看向远方的月色:“然后我就翻看了许多老照片,拜访了许多认识先生的人。尽力学习模仿先生年轻时候的样子,穿中式衣服,绾中式头发,学习先生的仪态,神情,语言。”

林清岁忽然想到,那年她也弄得灰头土脸,被孩子们笑话,奶奶也这样慈祥爱护地领她回家,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泥土。

她其实不太记得奶奶的模样了,更无可能有什么关于她年轻时的记忆。老照片模糊不清,看不清无关,但那温柔宽容的笑容,眼里深忧远虑的忧郁,和江晚云如今的样子,时常重叠。

“这样不累吗?”

江晚云望向她:“可是这就是演员啊。老一辈的艺术家,那么多人把一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一个角色。只是现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许多人都忘了演员原本的情怀。”

林清岁又想起江晚云每次出席重要场合,都穿一身素净淡雅的中式礼服,或是旗袍。她总是撑起病弱的身子去做的事,好像也全都与“花辞镜”有关。

她好像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角色。

“你总强调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会把演员自己的衣服捡起来放好,自己却要因为别人的期盼,活成另一个人。她们都希望你是风辞,那江晚云呢?”

江晚云沉吟许久,回答她:

“江晚云的确有许多角色要扮演,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