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将和离书搁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倾斜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看着陆朝朝:“依照大齐律例,和离须得夫妻双方皆同意,我不同意和离,公主便不能与我和离。”
陆朝朝咬唇:“你要是不肯跟我和离,那我就休了你。”
谢妄眉目如霜:“即便公主可以休我,那我请问公主,按照大齐律
例,休弃一方,须得他犯下重大过错,我犯了什么过错?”
陆朝朝咬牙看他,差点忘了他就在刑部做事,这些律例条文他当然信手拈来。她道:“你是大色/鬼!”
谢妄继续说:“这种理由就是闹上官府,官府并不会同意你的诉求。首先,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大齐并没有哪条律例明令禁止百姓看这一类书籍。其次,公主如今是我的妻子,而这本书里写的,也就是我和我的妻子,这更是不可能违背律法了。”
陆朝朝咬牙的力道更重,说起来就是没办法了,她委屈地嘟了嘟嘴:“我明天就进宫求父皇下旨,你等着。”
她说罢,气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中,瞧见谢妄睡过的那张榻,她都觉得碍眼,赶紧让人扔出去,又命她们把谢妄的旁的东西也扔了出去。
谢妄过来时,就看见这么一幕,他的东西被杂乱地堆在廊下,俨然被扫地出门。
千山和万山跟在身后,万山小心翼翼道:“公子,属下帮你另外收拾一间房吧。”不然今晚都没地方睡了。
谢妄睨他一眼,万山赶紧垂下头。
这日夜里谢妄宿在别处,陆朝朝也睡得并不安稳。次日一早,她用过早膳便叫人备马车进宫。
出门时,谢妄也在。
陆朝朝蹙眉:“你想干什么?”
谢妄道:“进宫给父皇请安。”
陆朝朝愠怒道:“你不许叫父皇,那是本宫的父皇!”
谢妄道:“我是您的驸马。”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一切礼数周全,名义上来说的确如此,陆朝朝只好道:“马上就不是了!”
谢妄:“未必。”
陆朝朝哼了声,越过谢妄踏出府门,“你不许跟我同乘一辆马车。”
她不要跟这个大色/鬼待在一辆马车里。
陆朝朝等着马车过来,结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的那辆马车,只有风荷面露为难地过来禀报:“殿下,马车不知怎么出了些故障,已经差人在修了,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也不知道多久。”
陆朝朝:“……”
好烦,怎么没一件顺心的事啊!
她不想再等了,现在立刻就要进宫求父皇下旨让她和谢妄和离,一刻也不想拖了。
她看了眼一旁的谢妄,谢妄的马车已经来了,他在她的注视之下登上了车舆。
他还特意撩开帘栊对陆朝朝说:“虽然公主骂我是大色/鬼,但我为人大度,可以不计前嫌让公主上车。”
陆朝朝:“……”
她扭过头,只当没听见。
她等着他们赶紧修好马车。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修好,风荷看了眼情况,劝道:“要不您就和谢大人凑合一下吧。”
陆朝朝不要,她问:“府里其他马车呢?”
风荷道:“似乎谢阁老用了一驾,谢夫人用了一驾,大少夫人用了一驾,大公子用了一驾。如今只有这两驾马车空着。”
陆朝朝:“……”
陆朝朝:“他们谢家就不能多备几驾马车么?”
一旁的谢妄还未走,闻言再次撩开帘栊,“殿下,请您不计前嫌地上车吧。”
陆朝朝瘪嘴,料想这一路上的功夫谢妄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她轻哼一声,妥协地登上马车。只是离谢妄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