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上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从容,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还没有成年……”
“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让我以为你早已翅膀长硬,成为掌权人了。”
“原来, 还不过是个需要住在我的房子里,依靠我生活的未成年?”
哪怕是几个家族间早已内定的继承人,还未成长起来的年轻少爷在男人面前也不过如浪花一般, 一拍就碎。
贺锦年抬头直视着男人,眼睛如死水般沉寂,说出的话却意外地鲜活。
“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贺江天轻笑一声,如同没听见一般。
“你自己选的大学还不错,但专业不好。”
“我已经联系过学校,为你选了几个更好的,在那些专业里面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不想挑。”
贺锦年面容冷淡,“也都不喜欢。”
“你们说过,不会干预我的生活。”
贺江天晃动着酒杯,望着远处,那是红楼的方向。
“我们是说过不会干预你的生活,但前提是你不犯错。”
“听说前阵子有个男人拿着一段视频来威胁你。”
“是关于你母亲的。”
“你母亲的私事被外人知晓,虽然你把人关进去了,但又同意让他跟家人见面。”
“若是这件事泄漏出去,你还在昏迷中的母亲不知会作何感想?”
贺锦年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声音嘶哑道:“犯错的人不是你吗?”
“要是母亲知道是你把这件事泄漏出去的,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李管家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长棍,沉闷的敲地声响彻,如同重击在心脏之上。
“少爷,慎言。”
贺江天摩挲着酒杯的一角。
“哪里听来的消息?我是你父亲,是她的丈夫,怎么会主动把她的私事告诉外人?”
“你长大了,开始猜忌身边人了。”
贺锦年偏过头,不再看他。
“你母亲出了车祸,至今昏迷不醒,你回来这么久没也不去看看她。”
“找个时间去看看吧。”
“说不定,你去看了,她就醒了。”
*
安乐被陌生的车送回庄园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墨蓝色的天空被滚烫的夕阳染红了边际。
另一头,一轮淡白色的弯月隐现。
安乐急着从食堂拿回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已不在桌上,许是李哥发现后帮他拿走了。
他只好先回小木屋换身衣服,再去找贺锦年。不知道贺锦年联系不上自己,会不会着急?
安乐很想立马将自己遇到贺锦年父亲的事告诉贺锦年。
他赶回小木屋时,刚走到岔路口,远远就看见枝叶繁茂的巨大榆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乐眼里一喜。
话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气。
“贺锦年!”
安乐朝着人影跑过去。
贺锦年听见声音,刚转身,就被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啦?”
安乐仰起头,眼睛亮亮的。
“我正要去找你呢!你不知道,我刚才——”
贺锦年突然低下头吻住他。
安乐被亲的猝不及防,刚要开口问他却被趁机闯入舌头,他靠在榆树粗糙的树皮上,背部受力的地方被贺锦年用手隔住。安乐被亲的全身发软,却被紧紧抱住,脑袋又被单手扶起,使他只能仰起头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湿热亲吻。
贺锦年的动作不容拒绝,却依旧温柔,安乐也紧紧回抱住他,笨拙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