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走不得?”
姜太玄说:“前段时候, 她和容刀、暴风一同出门,回来时身受重伤, 现在还没能痊愈。”
秦长老诚恳道:“那怎么好麻烦姜掌门。既然徒儿伤重,正好我带她回去休养。”
“她实在是不方便移动。”姜太玄徐徐说道:“若是稍有不慎, 此后只怕就再也不能动了。”
秦长老的眉毛跳了跳:“什么叫再也不能动了?”
姜太玄说:“字面意思, 秦长老哪里不明白?”
旁边沈容刀听她们绕来绕去, 实在无聊,忍不住打个呵欠,本来还装成乖徒儿的模样站在姜太玄椅子后面, 不知不觉就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撑着椅背歇脚。
这动作短暂吸引了秦长老的视线, 她在沈容刀脸上逡巡一圈, 说:“那姜掌门要怎样才能放我徒儿回去?”
姜太玄:“请秦长老解惑。”
秦长老沉沉的目光落在姜太玄身上,半晌, 靠上椅背:“你说吧。”
姜太玄问:“衣服破了, 该怎么修补?”
秦长老答:“怎么补我不晓得,我只知道, 既然它都破了,那就得小心点穿, 不能让那口子越撕越大。”
姜太玄道:“可那口子还在。”
秦长老说:“口子小就不要紧,只要不扩大,该穿还是能穿。但是,本来只能穿在一个瘦子身上的衣服,却有个胖子非要也来穿,最后把口子扯开了,那最后谁也别想穿。”
姜太玄道:“直接想办法缝补不是更好。瘦子能穿,胖子也能穿,穿破了还可以——”
“怎么补?谁会补?”秦长老斜睨着她,冷哼一声,蛮横道:“你会补?”
姜太玄道:“如果没有人学着去补,从开始就只想凑合着穿破衣服,那当然没人会补。”
秦长老挺了挺胸:“就怕有的人想要学着缝补,结果把衣服都拆烂了也没学会,最后谁都没衣服——”
“哈——”突兀一声呵欠插进了秦长老的谈话。
秦长老瞪眼看去。
沈容刀正捂着嘴巴,眯缝眼睛,像刚反应过来,连忙打住呵欠声,赔笑道:“不好意思,有点困,您继续。”
秦长老眯起眼睛觑她,对姜太玄道:“你这徒儿忒不懂事。”
沈容刀抢先开口:“巧了,我徒儿也不懂事呢。”
沈容刀的徒儿,正是秦长老的前徒儿,李长命。秦长老显然记忆深刻,皮笑肉不笑,说话也不客气:“是吗,那还真是从根儿上就烂了。”
沈容刀不以为意:“没事儿,凑合凑合还能用,反正不会更烂了。”
顿了顿,讶然:“秦长老总不会还想要教育一下我吧。”
秦长老什么也没说,沈容刀就先滔滔不绝起来:“那还是别了。您又不会教育人,本来我好好儿的一个人,就是有点烂,被您一教,要是最后不是人了可咋办。”
秦长老觉着着套路有点耳熟:“你……”
沈容刀盯着她发黑的脸,笑眯眯地补上最后一句:“衣服不能穿也就算了,人要是不当人了,那可就成禽兽了。”
秦长老一言不发,表情阴森森的,又倏尔一笑:“姜掌门,不管你们打什么哑谜,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你们上天宗难道是第一天知道‘衣服破了’的事情吗?这么长时间,你们学会缝补了吗?”
她说:“你们的法子根本行不通,那就该轮到我们的法子了。”
“哈。”沈容刀笑出了声:“你们的法子。什么法子?补不成衣服,就杀了所有裁缝?这是放哪门子的狗臭屁!”
秦长老拂袖而起:“宋弗征!”
话音落地,万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