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误解她杀生反应那么大。这家伙身为药修居然说什么不会制毒!
毒药也可以是治病良药,强调不会制毒有什么用?
没用。如果有用,用处也只是把她和叶婆娑彻底分别开。
沈容刀正是靠这一点把俩人锁死在一起的。
所以,去找碧玄木的那一次,当沈容刀踏入叶婆娑的阵法,受困于幻境不能自拔时,柳峥嵘不在旁边。
所以,被妖兽袭击的这一次,当叶婆娑走出来和她对峙的时候,柳峥嵘同样不在旁边。
柳峥嵘不在,但叶婆娑在。
沈容刀一觉醒来,记忆回来了,脑子也清楚了,她想通了一切,来和柳峥嵘摊牌。
但柳峥嵘没有给出预料中的反应。
当那三个字从沈容刀口中说出,她波澜不惊,问:“谁?”
沈容刀盯着她认真看,道:“我也想知道。”
柳峥嵘道:“我不认识。”
“……哦。”沈容刀直起身,好像方才只是个无关紧要小插曲:“那算我问错人了。”
“嗯。”柳峥嵘又问:“你找我什么事?”
沈容刀说:“听说你帮我师母研究什么药物。还要多久?”
柳峥嵘说:“不确定。”
沈容刀又问:“那我之前问你玄鉴门那个李、李盈池的事儿,你有办法吗?”
柳峥嵘说:“没有。”
问题抛得差不多了,再没什么好问的,沈容刀起身,掸掸衣摆,和柳峥嵘告辞。
刚出门就撞上在院子里徘徊的身影。
沈容刀赶紧以袖掩面,装作自己不存在,两条腿倒腾飞快,往房间里蹿去。
“师母!”一声惊喜的呼唤。李长命瞧见了她,抱着琴眨眼就跑了过来:“师母,可算见到您了!”
沈容刀不得不刹住双脚,挺直腰杆,问:“什么事?”
“您最近好忙,我都找不见您。”李长命眼巴巴地说:“我最近练琴感觉有了点体悟,想请您指点一下。”
“嗯。”沈容刀装模作样沉吟片刻,慢吞吞说:“我确实很忙。”
“哦。”李长命有些失望,但还是让开道路:“那您去忙吧。”
“……也没那么忙。”沈容刀忍不住开口。
声音一出,李长命瞬间点亮眸光:“太好了!您来听我谈琴吧。”
沈容刀有点后悔。等听到李长命的琴声后,就更加后悔。
好不容易听完一曲,她问李长命从怡情阁那里学到了什么乐修心法,李长命从前对这些不感兴趣,现在却兴致勃勃,口若悬河地说了一通,沈容刀一句也没听懂。
她沉默了一阵,说:“你知道,我是情修……”
“啊?”李长命呆愣。
“……和玄修。”沈容刀打上补丁。
“啊。”李长命点头。
“我不是乐修,你得跟着我的路数来。”沈容刀说。
李长命小鸡啄米:“您说,我都改。”
情修和玄修即使是在道修盛行时,也常常被作为玄之又玄的代表。玄修捕捉的是天道的寻常与衍化,自然难以言明,而情修以情入道,世有万象、情无定数,故,所修的道也常常无法口说,甚至连修士自身穷其精力,也只是在捕捉那片刻的灵明,即所谓顿悟。
沈容刀没当过师母,她想教李长命,可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清楚。
半晌,放弃,粗暴道:“想用情修的方式弹琴,先问问自己想要弹什么样的曲子。”
李长命似懂非懂。
沈容刀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情发于心而成于乐,归根到底,音乐是用来抒情的,究竟想要传递怎样的情绪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