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乘凉唠嗑,既是消食,也是想把这快乐的时光延长再延长。
结果就等来了这一群糟心玩意儿。
“对!”周有根咬牙切齿地说,身后那群虎视眈眈但破破烂烂的小鸡崽似的队员们也气愤地盯着他们,“把咱猪还回来!”
周有根把一头正趴在地上直哼哼的猪推到面前:“你们搬错猪了,这头才是你们队的!这头鼻孔有个尖儿!你们大队的的那个老婆子也说你们的猪鼻孔有尖!”
“呸!”孙婆子一看扯到自己了,蚂蚱似的一蹦三尺高——难为她这把年纪了行动还这么灵活,“我一个瞎眼老婆子本身眼就花,一把年纪了脑子也还不好使,一不小心说错了怎么了!”
周有根脸色难看:“大娘,咱做人得讲良心啊。”
良心?孙婆子没有良心!
她插着腰:“你说这头猪是我们,有啥证据?”
她“猪”“猪”地叫了两声,走了好几里路的猪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哈了一声:“我叫它它都不应我,凭啥说是咱的猪?”
之前和孙婆子掐架地老大妈站了出来:“我们队的那头尾巴上的卷是……”
正哼哧哼哧啃着猪尾巴的宋软抬起头来,露在嘴角的那一个小尖分外明显。
老大妈脸色一变,尖叫:“你在吃什么!”
宋软:(无辜)(单纯)(嚼嚼嚼)
她猛地就要扑过来。
大队长连忙挡在宋软面前:“诶,你吓人孩子干什么!”
宋软连忙配合地柔弱嘤咛一声,一副纯白莲花的模样。
老大妈:“……”
老大妈:“???”
你以为你整出这个死动静我就认不出你是那个扛着我们大队猪王就跑的女金刚吗??!!
你装什么呐!!!
大队长有些歉意(实际上很爽)地对着周有根说:“有根呐,我看你们应该是弄错了,这真不是我们大队的猪,我们大队的猪已经刚刚已经被杀了。我想着最近大家伙儿也累,做了个杀猪宴给大家补补油水。”
周有根:???
秋收都结束这么久了,你们累什么啊?累的是上午走十来里来他们大队抢猪还揍了他们一顿是吧?
他的脸色一阵扭曲:“老王啊,这就是你不讲道理了啊。”
大队长天天处理村里那几个奇才鸡飞狗跳的糟心事,耳闻目染之间也有所学习升华,理不直气也壮:“有根,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不讲道理?你说这是我们的猪,为什么我们的猪在你们大队?”
他一点也不心虚,这是说破天、闹到公社领导那儿去都是他们有理!
是周家屯大队先偷昧了他们的猪,他们只不过把自己的猪赶回来,但是不是丢的那头——猪还能开口说自己是哪家啊?
再说现在那头猪都已经进肚子了,有本事照着他们拉出来的东西比对啊!
周有根敢去找领导,他就敢说是他们偷东西还想讹人!
大队长腰杆子直得像钢筋。
周有根也知道这个道理,面色一整变幻,最终冷声道:“好好好,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走!”
“周支书……”
有些村民不甘心。
周有根扬起了声音:“走啊!还嫌不够丢人?”
到底淫|威多年,村民们还是不情不愿地跟上了。
只是他们人能走,平日吃了就睡猪受不住啊,咚得一下趴在地上闹起脾气来。
周家屯的人没办法,只好扛着走。
孙婆子阴阳怪气追着嘲讽:“一群大老爷们真没用,抬头猪还要四个人,我们队小宋一只手就扛起来了,虚得嘞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