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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宋软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鸡蛋;“真是太谢谢王叔了。”

老王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鸡蛋多金贵,你之前还给过我一个肉包子呢,不能要不能要。”

宋软单手给他按回去:“之前是之前,这次是这次,王叔你就拿着吧,这蛋都煮上了,您就当路上的干粮。毕竟一来一回估计也到了饭点,我是把您当亲叔,所以也没和您提钱的事,单要是再连顿饭都不提供,那我成什么人了?”

“啊,你说你这孩子……”老王头手足无措,最后坚定地推了一个回去,“那我只拿一个就行。”

“那行。”宋软觑了一眼他脸上的神色,见他是真心实意这样想的,这才作罢。

老王头套车的动作都麻利了不少,鞭子一抽,牛车一晃一晃地向前走。

小驴子全程乖巧地窝在宋软怀里,脑袋搁在她的手臂上,有些好奇地看着慢悠悠后退的景色,睫毛一眨一眨的。

诶嘿,这小驴子居然还是个双眼皮-

老羊头坐在羊圈边上,一回头看见两头公羊对顶着打架,呵斥一声把它们散开。

在羊圈里巡视一圈,见大部分羊都还安分,这才走出来,靠着栅栏门深深地叹了口气,长长的山羊胡子被呼出的气吹得一抖一抖的

老羊头并不姓羊,只是因为常年和队里的几十头羊打交道,又留着山羊一样的胡子,所以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叫多了便也习惯了。

作为十里八乡唯一的兽医,又管着大队几十头宝贝羊,这年头畜生可比人金贵,他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他甚至可以自豪地说,这十里八乡的,或许别的大队的人不知道他们青山大队的大队长是谁,但也一定听说过他老羊头的名声。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就算每天给他记满工分,到底还是在农村里刨食,扣除吃喝嚼用,一年到头也剩不下什么。

要说接私活赚钱呢,现在鸡啊鸭啊这种小家禽生病,主人家一般会直接杀了吃肉,大的马啊牛啊的生病,又一般都以大队的名义找他们大队,最多给他塞一个鸡蛋半个馍,但赚得钱都得上交,那抵个什么用?

眼见着要过年了,想到自己小孙子赶集时眼巴巴望着猪肉的样子,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已

经到要放羊出去吃草的点,也提不起劲。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牛铃铛声音,他眯着眼望去,认出了最前面那头老牛,是对山东风大队的。

来他们这嘎达干嘛?

“老羊头!”老王从车上跳下来,“我们大队有个闺女的驴摔断腿了,你瞅瞅能看不。”

嗯?

老羊头不自觉地往天上看了一眼,天菩萨显灵了?还是他家老祖宗终于学会溜须拍马,在底下当上官了?他要不要半夜偷摸去后山那棵老槐树底下烧点纸,和他们拉拉关系?

眼见着一个十七八长得有点像狐狸精的姑娘抱着一头驴从车上跳下来,笑吟吟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纸包:“麻烦您老了,药费什么照常就行。”

常年缺油水的鼻子对油腥味格外敏感,纸包刚一拿出来,老羊头就闻出了肉味。

入手一掂,还是腌过的,应该有二两。

他当时就在心中骂自己瞎目呼哧眼的,啥狐狸精,这闺女长得多俊哪,瞧这小笑脸,多敞亮,多招人稀罕。

他把小纸包往怀里一揣,搓搓手:“麻烦啥不麻烦,你把这……”

他看见宋软怀里的驴,险些没一句排骨精脱口而出,咳嗽着把这个词儿咽下去,“你把这驴放地上,我去取药箱。”

他家就在羊圈边上,很快就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这驴是野驴了,但也没多问,蹲在驴腿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