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揪了两片菜叶子丢下去,煎蛋、白汤、青菜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大早上的吃上这么一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连早起的悲伤都平复不少。
心满意足地吃完,就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动物脖子上铃铛晃动的声音,在她门口停下,有人扯着嗓子喊:
“小宋知青在家吗?我,老羊头!”
“来了!”
宋软一抹嘴上的油,端起地上还在东张西望的小驴就往外面跑。
果然,门外是云团一样的羊群,老羊头把赶鞭搭在肩上,见她出来,热情地迎了上来。
“小宋知青哪,我来给你送羊奶了。”
他说着,把几头乳|房鼓鼓胀胀的母羊赶过来,态度热切地说,“我昨天就看好了,这几头母羊奶最多,昨天晚上专门把它们和小羊隔开了,今天早上都没叫它们见一面,放心,绝对能叫你的小驴吃的够够的。”
宋软:我替小驴谢谢你。
“您可真实诚,”她由衷地发感叹,出于羊道主义,提了一嘴,“那小羊够吃吗?”
杨老头已经积极地把小驴嘴往母羊肚子上按,闻言一挥手:“没事,我不是给它们留了一下午的时间喝奶吗?再说,我瞅着那些小羊也该断奶了,吃那么多干啥?吃了也是浪费,咱小驴多可怜啊,连娘都没有。”
小羊:我真栓Q。
行、行吧。
见他气壮山河的样子,宋软也不好在多说,转头换了个话题:“羊叔,进来喝碗水吧?”
和人交往时送东西也是有技巧的。
有求于人或者想和人打好关系时拿点礼物当然是最好的,但要给,就得一次性给到位,绝不能分成几次送。
把时间拖得长长的,你以为能多见几次多刷存在感,实际上一是被分散后的东西数量和质量都减少了,完全不如一次性送过去人产生冲击感,二是连着送容易叫人产生习惯,以后你哪段时间突然不送了,反倒叫人以为你对他不上心了,心胸广的还好,最怕一些心眼小的反倒因此对你生了恨,那才叫见了鬼。
同理,昨天已经给了熏肉和钱,今天就不能再给了。要是老羊头一直这样负责,倒是可以在结束的时候再送点东西甚至请吃饭。
但人家毕竟是翻山越岭来的,要是什么都不做又未免过于冷漠,水就正好。
“不用,不用。”老羊头摆摆手,“还得快点把羊赶回圈里呢,你拿个盆来,我给咱驴挤点下午的。”
在他挤的时候,宋软和他唠家常。
“羊叔,您起得真早啊。”
老羊头一天天围着只会咩咩叫的羊群转,时间久了仿佛连声音里都带了咩咩音,难得有个人和他搭话,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那可不,放羊就得赶早上。早上天气凉快,羊的胃口好。早上的草叶子带露水,羊吃了好,不容易得病。”
挤了大半盆,他站起来:“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宋软送他到门外:“谢谢叔。”
老羊头挥挥手,“嘘~”“哈!”地在空中甩了两个响鞭,赶着羊群往青山大队的方向走。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急匆匆地把那盆奶放到挂着艾草的灶台边上,用盖子盖上,然后把驴收回院子,洗了个手匆匆赶去粮仓。
今天的任务是掰玉米粒。
新摘的玉米棒太湿了不好捻粒,得稍微放两天,等里面的水分干得差不多了,玉米粒微微回缩,粒与粒之间靠的不是那么紧密、隐隐能有些晃动了,才能组织人手来掰,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她进去的时候人基本都到齐了,几堆几堆的地围坐在一个大圆簸箕前,每个人的脚边都堆着一堆玉米。一边聊天一遍拿着两根玉米相互搓,金黄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