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闹出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徐徽言有个私生子?只是徐家一直没有确切承认,他们便借这个机会,含蓄地打听。
“用不着拐弯抹角地问。”
徐徽言也不恼,对着已经快步走进酒店大门的江在寒招了招手。
江在寒又走回来,礼貌地对记者们微微颔首。
徐徽言在记者们的夸赞声中,抬手在江在寒的肩头拍了拍,笑着对记者说:
“这是R大的江在寒教授,我的亲儿子。”
江在寒身体一僵,看向徐徽言时感受到他施加在肩头的力道。
徐徽言在对视中鼓励地对他笑笑。
江在寒早有预料,这次徐徽言领着他回国,必然会被问到二人的关系。
只是没料到,徐徽言在回来的第一天,当着众多记者媒体的面,就这么承认了。
惊讶的不只江在寒,还有那群记者。
谣言始于一年前,后来没人提就渐渐被淡忘了,徐家也一直没有承认过。他们今天这一问,也没指望徐徽言会承认,谁料人家就这么直白说出来了。
弄得提问那位愣了片刻,反倒不知道怎么接话。
过了一会,响起一片哗然,纷纷贺道——
“虎父无犬子,徐总真是好福气。”
“这样的父子搭档,宏远必定势不可挡。”
“难怪徐总对南海问题这么有信心,令子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
*
同样的奉承话,江在寒在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又听了一遍。
刘驰一副老相识的架势热情地为每个过来敬酒的宾客介绍江在寒。
“江教授当年那个开场演讲可太精彩了!”刘驰表情浮夸,滔滔不绝,“我们还偷偷感叹呢,谁家孩子培养得这么优秀,年轻有为成这个样子,结果!这不显而易见吗!除了徐总,谁我都不服!”
刘驰的字典里没有尴尬、不好意思之类的内耗型词语,他当年还以为徐徽言看上江在寒、跑去江在寒那里劝酒,这会儿换一套说辞,也能一秒入戏。
“我记得江教授喜欢葡萄酒的,”刘驰招呼着,“上回你就喝的葡萄酒,我记性好吧?”
江在寒配合地点点头。
徐徽言带他来见这些人,之后都是有交集的。
躲不掉的。
他在觥筹交错间,保持浅淡的笑容。
要说亲和吧,谈不上,更像是分寸得当的疏冷和礼貌。
江在寒很少主动说话,但别人来主桌找他,他也会认真听,不热情,但也不冷漠。
他随着徐徽言走动时,能感觉到副桌人群的复杂目光。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无非是——
说徐徽言是个狠人,老丈人和亲儿子,一个被他亲手送进监狱,一个被他禁足庄园。
说徐徽言对他们态度谦和,无非是刚夺权一年,想稳固自己的位置。
说徐劲松当年在美国犯事,就是因为江在寒这个私生子,这下倒好,正房儿子被关起来、家业碰都不让碰,私生子倒正大光明进出宏远。
无所谓。
答应徐徽言的条件的那一刻,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再也不能影响他了。
江在寒举着酒杯,应付振动设备公司的技术副总。
那人正吹嘘自己多么懂,江在寒的论文他还引用过。
江在寒在人声喧闹中有些走神,忽然察觉周围安静了一些,聊天声、敬酒声渐渐变得稀疏。
对面那个人正跃过他,看着他背后宴会厅大门的方向。
“这么热闹啊。”
这声音……
江在寒心口陡然一缩。
方才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