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last name就是事与愿违。
这四个字阴魂不散地跟着他。
他刚在与符确和程之煦的相处中体会到朋友兄弟间的轻松愉快,就被现实狠狠扯开体面的虚壳,好巧不巧,符确就在身旁,将他恶心丑陋的旧伤疤看得一清二楚。
在程茂光一家面前维持平静和风度,江在寒已经用尽气力了。他需要缓一缓,才能面对符确。
于是撒了谎。
“你这个人,文能科研,武能骑马,要样貌有样貌,要才能有才能,可是呢,”
符确没急着开车,他把江在寒放在后座,自己坐到旁边。他一手揽着江在寒的肩,一手覆在他胃腹的位置,很轻很慢地揉。符确把音量放得很低,语速慢得像是讲故事。
“可是呢,撒谎的水平实在不太行。江老师,你撒谎的时候不看人,说话像背书一样毫无感情,机智如我,轻而易举就能分辨。怎么办,江老师,我好难过啊,心都碎了。”
江在寒被温暖的手掌按着,胃痛缓解了很多。
但刚经历情绪牵动的剧烈呕吐,人依旧没什么力气。他双眼闭着,呆呆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你骗我。”符确声音轻得不像责备。
江在寒不说话了。
符确不吵他,抬手扶了下他的头,让他倚着自己的肩窝。
过了很久,符确以为江在寒睡着了,忽然听见怀里一声轻叹。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难堪。”
第42章 第 42 章 江老师,你在我心里比人……
“为什么觉得难堪?”
符确揉按胃部的动作没停, 声音依然轻柔,语气却沉了些。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替他们难堪。”
是吗。
江在寒默不作声。
符确知道, 江在寒在不认同又不想反驳的时候,会选择沉默。
他稍稍低头, 想看江在寒的表情。下巴因为这个动作擦过江在寒的额角, 像亲昵的蹭。
江在寒阖着眼,唇色浅淡, 符确盯着那紧抿的唇线,重复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江老师, 别为难自己。”
符确感觉怀里的人短暂地屏住了呼吸, 肩部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
“痛吗?”符确问。
江在寒没讲话。
很好。
至少没撒谎。
“我有个小秘诀,解痛的。”符确大方地说, “要不要听?”
“嗯。”
“说出来。”
“?”
“说出来痛就分散了,不那么难受了。我以前被爸妈打就嗷嗷叫,嚎得整个小区都听得见, 跟我爸妈告状,你们家老二又怎么了。遛弯老头成天提议把我送到社区办公室,有事嚎一嗓子, 比微信群好使。”
江在寒想配合地笑一下, 勉强动了动嘴角。
“为什么打你?”
想也知道大概率是符确调皮, 江在寒问, 只是为了分散注意力。
或许也带了点私心,想听听正常家庭的小孩是怎么长大的。
“都是些调皮捣蛋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符确仔细回忆, “好像是我在试卷上画猪头,老师要请家长,我说我父母双亡,从小的愿望就是吃猪头肉,给老师说哭了,带着我去餐馆吃饭,碰见熟人当场拆穿我。就这点事,追着我打了两条街。何至于此,情绪如此不稳定。”
“……”
“其实我爸妈那时候创业挺忙的,他俩不算什么。”符确接着说,“最狠的是我外婆。拿戒尺打,什么年代了还用戒尺,你敢信?三指宽大木条,痛死了。都说隔代亲,我外婆特立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