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闲聊”是个不符合常理的答案, 又说, “也没聊什么,徐先生问我愿不愿意兼职做宏远的顾问。”
符确登时警铃大震!
“为什么?你在美国,怎么给他做顾问啊?再说了, 宏远最近都没什么新项目启动,我哥请他好几回想合作南海三期,他都含含糊糊不给准话。他手里那几个项目都是旧工艺,一点难度没有,还有脸请你做顾问?”
“上回面试海洋协会委员提到宏远的在建项目,他说对他们很有帮助,希望我和技术组合作落实改进方案。”
江在寒挑了瓶手感最冰的气泡水,起身背靠长桌,回答符确。
“不是总部,宏远美国分部,就在A市,离学校不远。”
“也,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符确听他的意思,像是想答应,急道,“你那么忙,等南海项目启动,技术组最先开始做评估,哪有精力帮他修补墨西哥湾的小平台。”
“南海项目还没定论。”江在寒仰头,被冰凉的气泡水刺激神经,愈发清醒。“据我所知,国内很多知名高校也提交了申请,都是业界顶尖的专家,我这边没有成型有力的团队,很难。”
符确虽然没参与过福南的事务,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江在寒说的是实情。
江在寒只是国外高校的助理教授,就算他发过顶尖期刊,有过突破性创新,学术成果不输有名望的正教授,那也远远不够。
国家级的工业项目,并不单单比拼科研水平。
团队,人脉,经验,口碑,缺一不可。
可是,他有符确啊!
符确有符咏啊!
符确信心十足:只要福南拿到审批,凭他从不失手的撒泼打滚经验,他哥一定会给江在寒满意的课题。
“江老师,我哥说他下午还跟王局聊你呢,你那个专利跟南海平台简直完美对口,项目批下来,肯定要八抬大轿请你进技术组的。”
江在寒笑笑:“谢谢。”
符确看他应得敷衍,知道他即便相信,也有自己的打算和度量。
符确想他参与南海项目当然有私心。但即使抛开私心,一切从客观考量,江在寒也该选择南海三期,而不是宏远。南海三期跟江在寒的专业更匹配,更能发挥他的优势,让专利投入世界级的大型海洋平台,日后的影响力和专业发展不可限量。
这选择题送分,符确会做。
江在寒怎么可能看不透。
“江老师,徐徽言是不是跟你吹牛了?你不知道,这些万恶的资本家最会画大饼,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江在寒往阳台走,被他的无差别攻击逗得莞尔:“你这么说符先生不会生气吗?”
秋夜风疾,吹得推拉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实话,生气也得说,大义损亲。”
阳台推拉门的卡扣没上紧,符确掰了一下,恼人的响声停止了。
江在寒略微惊讶地看向他,眨了眨眼。
他第一天睡觉觉得吵,捣腾半天也没弄好。昨天睡得沉没被吵到,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原来是符确。
“怎么了?昨天哐哐铛铛的,我怕找人来修打扰你,自己修了一下。”符确没想到江在寒在意这个,意外得到一个炫耀的机会,扬了扬眉,“我超全能的。有我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江在寒无声地笑起来:“你也挺像个资本家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社会主义大好青年。”
符确拖过椅子,反坐着胳膊搭在椅背上,跟江在寒对视,眸色沉沉,说:
“我跟他们不一样。”
是挺不一样的。
江在寒心想。
“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