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手机,没说话,问道。
“没有。”徐徽言重新拿起筷子,“符总问去不去酒吧,江教授有兴趣吗?”
“谢谢,不了,”江在寒婉言相拒,“明天还有个专题演讲,不太方便。”
他可不想再出现昨天的状况。
“昨天是喝多了吗?江教授提前走了。”
“对,很不好意思,”江在寒抱歉地笑笑,“昨天提前离席。”
“没事,符总跟我们讲了,你不常喝酒,正常的。听说符确送你回去了?”
“是,”江在寒用吸管搅动冰块,“刚好在走廊碰见。”
徐徽言似笑非笑地眯着眼:“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还好。符确上学期上了我的课,所以稍微熟悉一些。”
“噢?我以为他不是工程系的,可能记错了。那孩子很粘江教授啊,不过也难怪,江教授很有魅力,昨天饭局也看得出。”
“徐先生谬赞。”
不知为什么,江在寒很不喜欢听徐徽言谈符确。
符确只是个学生,他什么都不知道。
徐徽言不该把他扯进来……
不,江在寒自己不能把他扯进来。
“因为是同乡,所以稍微亲近一些。新来的学生都是这样。”
“差点忘了,江教授也是深市的。”徐徽言靠向椅背,“家人都在深市吗?”
“家人。”江在寒低声重复,缓缓说:“我没什么家人。”
徐徽言当然知道。
江在寒的妈妈早已再婚,并与先生育有一子,全家移民澳洲。想必江在寒这样尴尬的身份,很难融入新家庭。
包厢僻静,光线昏暗。
江在寒视线向下,眼瞳被长长的睫毛遮挡,看起来有些落寞。
他该来找我。
徐徽言想。
徐徽言很体贴地终止了这个话题,聊起了正事。
“今天请江教授来,其实是想问问,江教授有没有兴趣来宏远——噢,当然不是全职,江教授R大的教职自然更重要——只是兼职高级技术顾问,有空的时候过来培训、指导一下宏远的技术组。”
江在寒抬起眼看他,一时没回应。
Zach补充说:“宏远的北美分部就在A市,从R大开车过来二十分钟。我们在墨西哥湾有六个大型油气项目,三个已建三个在建,不论是维护还是新设计,都很适合江教授上次提出的创新方案。如果江教授愿意指导,对宏远是巨大的效率提升,对江教授的工业应用经验也很有帮助。希望江教授认真考虑一下。”
这话很客观。
江在寒的成果一直都是理论的公式推导和实验室的局部验证,从来没有机会应用在实际工程中。
实际工程会有很多实验室预料不到的问题,徐徽言提出的,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江在寒一直以来关注南海项目,也是为了让自己的专利得到工业应用。他原本的计划是,通过南海项目在国内得到认可和知名度,到时候接触徐徽言的机会更大。
现在徐徽言主动找上门……
江在寒面色如水,静静听徐刘两人讲完。
他不紧不慢地向二人表示感谢,然后说:“我刚入职,教学和论文任务比较重,很担心没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效力宏远。”
“这点江教授不必担心,”Zach看了眼徐徽言,得到默许,接着说,“你过来做顾问,时间自由,看你的安排。”
江在寒想再推辞,徐徽言说:“不用又压力。”
他离开椅背,前倾上身,手肘撑在桌面,凝视着江在寒的眼睛,说:
“也不用现在就急着拒绝我或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