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谢才借用杀阵重伤了那妖孽。”
易先生走到栏杆边,目光越过重重云霭,“大妖濒死逃离,无人知晓他陨落在何处。但他留下的孽子被护着,坠入了极北之北的冰川之底,就连世代生存在北陆上的魔族,也寻不到那孽子在何处。此事未被记录,是怕惊吓世人,使得人心惶惶。”
其余人尚沉溺在“大妖冲冠一怒为红颜”与“人妖跨族之恋”的美化想象中,萧明河突兀地开了口:“那昨日的异象,与大妖之子有关?”
谢元提想得更远:“大妖之子若是醒来,必会上门报仇。魔族不等到咱们跟大妖之子打得死去活来再趁机而入,莫非是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易先生却答:“这种异象,十年前就发生过了。”
萧明河皱眉:“那这是……”
“今日课后,你等回去翻阅典籍,写下对人、妖、魔三族纠纷与异象的揣摩理解,不得少于三卷竹简,严禁互相借阅,下回早课呈上。”易先生无视小弟子们刷然一变的脸色,一咏三叹,“莫以寸许目光,窥视广阔天地。”
老先生说话时,直直盯着谢元提:“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皮崽子,你们还嫩着呢。”
谢元提静默片刻,梗着脖子没低头:“多谢先生赐教。”
下了早课,小弟子们呆呆坐着,难得没去围着谢元提打屁,绝望得简直要哭出来:“昨日的《山海门经史》还未抄完,今儿又要写论文!”
谢元提安静沉思着,闻声霍然一惊——这回可没被幸免!
正琢磨怎么逃了这作业,缥缈的云雾中响起声鹤唳,谢元提熟悉这声音,转头一看,一只纸鹤由远及近,飞到他面前,扇着栩栩如生的翅膀落到他掌心。萧明河刚要离开,转头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阴霾,语气不阴不阳:“每次都只传信与你,师父可真是看重他的首徒。”
谢元提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扬扬眉,伸手搭到他肩上:“见者有份,一起看。”
后面刷地冒出一堆毛茸茸的脑袋。
谢元提头也不回,手中折扇一转,啪啪啪地把那几个凑过来偷看的脑袋挨个打了回去:“去去,都去抄书写论文,很闲?”
纸鹤自动铺开,化为金雾消散,金雾中现出幅模糊的画面——浓雾中,一双血红的眼。
萧明河:“这是……”
谢元提不语,破扇子扇了扇,金雾上的画面消散,浮在空中的是几串字。
“魔族渡海而来,为师已赴往北境,不知归期,往后揽月峰上大小事务,皆由元提决定。元提吾徒,可还记得前日午时为师与你所说之地?你与明河已过束发之年,理应独当一面,为师走得匆忙,此事便交由你二人处理。切忌心浮气躁,处处谨慎为上。”
为人榜样的大师兄哪去了?
“大师兄……”
前排弟子缩了缩脖子,指指后面,小声道:“易先生,大师兄睡着了,您小声点……”
老先生呛了呛,顺着一看,重重青衣小弟子后,趴着个白衣少年,卯时,浮云阁迎来了第一缕阳光,打在少年酣睡的俊俏脸蛋上。
还在头上贴了张符,看符文所画,正是昨日在课上学来的能藏匿声息的“匿息符”!
真他祖宗的是好榜样。
易先生火冒三丈,“咚”地再次猛敲小鼓,暴喝出声:“谢元提!”
中洲五大门派之首,山海门新的一天,一如既往地鸡飞狗跳。
大师兄结束了与周公论道,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还以为梦中雷点似的鼓声是下课声,左右看看:“哎,下课了?”
昨日异象之时,药宗宗主小弟子携同门于山顶放风筝,被闪电击中坠崖,压死灵药无数,现公开发表忏悔书。
重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