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提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来,无奈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的殿下,放开我吧。这可不是在府里,被人看到了要怎么说。”
他求饶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语调刻意拖得长长的软软的,听得人心间阵阵的发酥发麻,口干舌燥。
盛迟忌屹然不动,低头亲了亲那张柔软温热的唇,才放开他,淡声道:“教人看到又如何,你嫁过来就名正言顺了。”
看他不似在说笑,谢元提脑中第一个念头竟是“娶”和“嫁”的分别,随后才反应过来,啼笑皆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占我的口头便宜?诏狱待起来感觉如何?”
盛迟忌沉吟着道:“同你在此的那几日,应该差不多。”
谢元提的呼吸一滞,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半晌,才涩声开口:“陛下只是迁怒于你,不会有大碍的。”
盛迟忌眸中一片深沉,定定地看着他,微微颔首:“放心。”
锦衣卫同他们有仇不是?上回抓了他,这回抓盛迟忌做甚?!
盛迟忌冷冷地喝完阿九,适才流动在屋内的一点暧昧气息也随之散去,他不死心地低下头想继续,嘴唇才在谢元提额上碰了一下,脸就被谢元提双手掐着推开了。
盛迟忌:“……”卫适之憋了会儿,还是没憋住,“你该不是喜欢含宁公主吧?”
谢元提琢磨了一下,坦然点头:“公主殿下,挺招人喜欢的。”
卫适之无言地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身带卫婉清离开。
谢元提拢着袖子看他们离开,半晌才摇摇头,不自觉地喃喃出声:“怎么你们都在劝我离开……”
一边想着,谢元提回过头,就看到大门不知何时开了半边,朦胧的灯笼光辉下,盛迟忌抱手看着他,唇角似乎微微翘着。
这一幕有种诡异的眼熟,只是金贵的殿下换了个表情。
谢元提心里那点小骚动早给阿九一声喊没了,捏了把盛迟忌的脸,温和道:“我们该回去了。”
他倒是说得轻巧,盛迟忌吸了口气,恨恨地将他压回去,在他唇上咬了咬。谢元提吃痛,反而挑逗似的,伸出舌尖在盛迟忌唇上一舔,迅速收回。
盛迟忌的眸色愈深,正要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吻,谢元提忽然趁他不注意,泥鳅似的一滚,滚出了他怀里跳到床下,整理着衣袍,一本正经道:“殿下火气有点旺,需要败败火。”
盛迟忌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你会后悔的。”顿了顿,他盯着谢元提,一字一顿地道,“迟早。”
谢元提的后背无端凉了凉。盛迟忌面无表情地盯着谢元提,半晌,才垂下眼帘,意味不明地道,“还没吃完。”
完全不知道盛迟忌曲解了“吃”字的谢元提琢磨了一下,腆着脸道:“同你下棋也太无趣了,次次都输,让我压你一次可行?”
盛迟忌看他的目光一言难尽。
谢元提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无耻到让盛迟忌说不出话,摸摸下颔,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臭不要脸”的嫌疑,刚想收回话,盛迟忌忽地将棋盘拿开,站起来将谢元提往椅子上一压,低下头亲了他的唇角一下,一字一顿地道:“不行。”
这是哪门子歪理?
谢元提眯了眯眼,道:“负不负责,还是先等我想起全部事情了再说。”
盛迟忌不语,放下吃了一半的月饼,过去将人又按在怀里,要将他拆吞入腹般狠狠亲了一通。
坐在屋檐上的阿九第二次移开目光,月光洒在他脸上,红通通的。
隔日谢元提醒了个大早,盛迟忌还没醒,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护宝似的。
自从谢元提的房门被飞卿冲动踹坏后,盛迟忌便以“寻不到人来修”这种蹩脚借口将他留在了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