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提含笑用小指搔了搔盛迟忌的掌心,小声道:“走吧。”
盛迟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却没再看飞卿一眼,拉着谢元提钻入车厢里。
见两人都上去了,阿九叹了口气,拍拍飞卿的肩膀,却被缓过来的飞卿猛地一把推开。
阿九也不动怒,说了声“回去自己想清楚”,便坐到了驾车的位置上,一挥马鞭,马儿动起来,很快就将飞卿遗落在了原地。
飞卿死死咬着牙,眸中含着热意,僵硬地站立许久,才转身回了府里。
马车有些摇摇晃晃的,谢元提放下马车帘子,琢磨了一下,迟钝地了悟过来:“飞卿是不是喜欢你?”
盛迟忌并不喜欢这个话题,没有作声,手还紧紧握着谢元提的手,直到谢元提喊了痛才微微松开,蹙眉执着他的手放到唇边吹了吹。
谢元提给他吹乐了:“盛迟忌,你别是三岁小孩,吹吹就不痛了你还真从小信到现在?”
盛迟忌闻言却是一怔,倏地抬头紧紧盯着谢元提,目光亮得吓人:“你方才说什么?”
谢元提也怔了怔,那句话只是顺嘴跑出来的,他自个儿也没深思。见盛迟忌激动起来,谢元提连忙给他泼了盆冷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盛迟忌有些失望,亲了亲谢元提的手指,才大发慈悲地将他的手松开。
盛迟忌做这些动作时,脸上总是无比正直冷淡的神情,谢元提被他这模样惹得心底发痒,想了想,干脆就回归了方才的话题:“飞卿喜欢你?那以后我就离你……”
“不行。”盛迟忌眉头一皱,直接打断他的话。
谢元提笑眯眯的:“我想说,以后我就离你更近一些,好让飞卿死心——既然殿下无意,那下官只好放弃了。”
盛迟忌无言地盯着他:“……”画面相当有喜感。
盛迟忌抱着手,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元提有些无奈:“您现在要去哪儿?”
“随处走走。”盛迟忌回头看了看谢元提,目光移到他身后,眸中忽有奇怪的神色闪过,缓缓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谢元提一怔。
盛迟忌指了指他身后:“这不是你家府邸吗。”
听明白他话中含义,来路上一直在东想西想,没注意周遭景象的谢元提回头一看,觉得自己的运气背到头了。
背后还真是威远伯府。
离开将近一个月,回来领着个真正意义上“高人一等”的公
那位爷仰着头,嘀咕了一句:“这是吃了什么,长这么高……”
谢元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如果这位爷的眼力稍微好点儿,就该看到他调戏的姑娘比他高,还带着刀。
可惜古往今来的纨绔子弟似乎都比平常人少根筋,眼看盛迟忌的脸色已经可以用凝霜来形容了,他还想伸手去占便宜。
然后他的手被按住了。
谢元提眯了眯眼,擒着他的手微微一笑:“这位爷,请自重。”
“爷”生得五短身材,很是健壮,却挣不脱面前看起来文绉绉的男子,顿时大怒:“哪家的穷书生!少管闲事!”
谢元提温声道:“在下家住京城,祖籍也是京城。释道元师曾言,路见不平,所以按剑。在下并未佩剑,所以只能按阁下了。”
“你怎么这么啰嗦?”那位爷愣了愣,在旁边护院的提醒下明白过来,眼睛腾地瞪得溜圆,“你敢骂爷?阿武,给我打!”
候在一旁的几个护院齐齐应和一声,提起棍棒熟练地团团围上,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下子闹腾起来,还有好心的大喊了一声:“锦衣卫过来了!”
“爷”也吼了一声:“锦衣卫都忙着抓人去了,哪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