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望了眼那具发号施令的骷髅,歪了歪脑袋:“盛三,出手吧。”
盛迟忌一直安安静静抱着手,站在他身侧,闻言偏头看他一眼:“看够热闹了?”
盛元提一愣,低低笑起来:“看够了。”
盛迟忌微微颔首,上前一步,抽出了佩剑。
盛元提翻翻储物戒指,准备掏出瓜子和小板凳看剑尊表演。
可惜他还没想好是吃绿茶味瓜子还是原味瓜子,事情就结束了。
盛迟忌只挥了一剑。
凛冽的剑气裹夹着冰冷的杀意,瞬间席卷整个窑洞,张牙舞爪团团扑来的白骨军团仿若被阳光炙灼的残雪,一碰即化,刹那间无数白骨灰飞烟灭。
盛元提顺手弹了个诀,免得骨灰扬自己身上,顺便失望地收起瓜子。
果然,碰到绝对的实力,任你多花里胡哨,都不堪一击。
磅礴的灵力涌动,光华提转间,那柄剑似一泓秋水。
完全看傻了的盛贺阳几人也终于看清了那把佩剑的名字。
鸣泓。
没有人不认识这把剑。
这把剑曾立斩三尊妖王,血屠万里。
盛贺阳脑子里嗡地一声,一瞬间简直如坠冰窟:“鸣泓……剑尊?”
意识到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他面色刷白,嘴唇发着抖,不可置信:“你、你是盛迟忌?!”
盛迟忌稳稳地收回佩剑,语气平静:“不,我是废物。”
第 95 章 第九十五章
盛迟忌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茶摊粗粝的茶盏,无形中透着几分优雅,闻言略偏了下头,淡淡道:“你似乎忘了,故事是你传出去的。”
清冷的嗓音灌进耳,谢元提立刻从隔壁桌有理有据的分析里拔出来,后知后觉地想起,哦,这不是他编的霸道毛茸茸仙尊爱上我嘛。
没想到赶了几日路,都发展到各方听众抠糖吃的地步了。
谢元提抿了口粗茶,也不尴尬,笑眯眯的:“听他们讲得那么精彩,还真差点忘了。那位谢少主真是块好搬的砖,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隔壁桌的修士讨论完,也准备走了。
起身路过谢元提和盛迟忌时,山羊胡修士脚步忽地一顿,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谢元提,少年一身红衣如枫,鬓旁的红珠似血,额带的尾端随着黑发被风扬起,身姿轻快得像一缕风,一瞬间与记忆里模糊的身影重合。
一瞬间他震愕不已,探了探头,想要看清谢元提的脸。
谢元提察觉到他的意图,默默偏过脸。
不会这也是原身的仇人吧?
山羊胡不死心地想绕到前面去看,脚步还没跨出去,就被身旁的修士拍了下肩:“陈兄,做什么呢,咱们该走了。”
陈兄回过神,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离开,压低声音道:“我看那边的红衣少年,有些眼熟……是我糊涂,不可能的。”
后面的话音很模糊,已经听不太清。
还真是原身的仇人啊?
谢元提的脑袋立刻扭得更开了。
刚刚那个陈兄,至少是个元婴期的。
这几日俩人白日往药谷走,晚上就停下来歇息练功,谢元提进步神速,现在修为已经练气八层了,等练气十层后,突破屏障,就能到筑基期了。
比以前是厉害了点,但遇到元婴期修士,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谢元提鬼鬼祟祟地躲着脸,盛迟忌却捕捉到了关键字,白绫之下的眼睫一颤,唇瓣抿了抿:“你穿的红衣?”
“是啊,”谢元提见人走了,又坐直来,掸掸衣袖,随意道,“千里顺风行给的法衣,比我原来那件普通衣裳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