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几岁?”
盛元提认真回答:“快十五了。”
“所以你是师……”
盛元提怫然打断:“你要是不叫我师兄,那也别想叫我师弟,叫一次我打你一次。”
盛迟忌面色一沉:“那就来打。”
于是入门第一个月,俩人的第一次交谈以打了一场收尾,不拼灵力,单论剑术。
盛元提赢了。
一想起当时盛迟忌那个微微睁大瞳孔,略显诧异而不可置信的眼神,盛元提就乐不可支。
能打败堂堂剑尊的机会,可不多。
等等。
盛元提灌注灵力,将一枚阵棋打进阵点后,陡然间恍然大悟。
貌似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盛迟忌再未试图叫过他师弟。
当然也没叫过师兄。
敢情是被他打出来的?
他正在心里偷乐,一股悚然剧寒突然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
几乎是在破空声响起的瞬间,盛元提就侧身一避三丈远,好险躲开了身后一击。
盛元提持剑回身一看,方才他所站立之处,站着个人。
那人浑身都裹在一团黑雾之中,就算神识也探不清形貌,手中的武器也裹在黑雾中,看形状颇长,也不知道是棍是枪。
盛元提眯了眯眼:“你是何人?”
这人并不搭理,闪身而来,再次一击劈来,“当”的一声巨响,盛元提举剑格挡,眨眼间就与此人过了数十招。
然而他周身灵力被封锁,灵脉内储存得少,又在刚刚布阵时耗得七七八八,单以剑招拆招还行,拼起灵力来却落了下风,又是“哐当”一声,盛元提被一股巨力掀飞出去,嘭地砸倒一片树。
烟尘滚滚,盛元提被震得头脑发昏,胸腔一阵剧烈疼痛,差点呕出口血,还未起身,一道残影就迎面而来。
他翻身一躲,残影直直没入地底,下手狠辣又利落。
体内的灵力接近干涸,灵脉逐渐灼烧搐痛起来,盛元提喘了口气,恍若未觉,脸色苍白如鬼魅,虽然处于绝对劣势,却并不慌乱。
见那人又拔出武器,又要袭来,电光火石间,盛元提脱口而出:“殷和光?!”
然而那人一顿也未顿,杀气腾腾,招招毙命。
盛元提眼底闪过丝冰冷厉色,手指捏到左耳如血的耳坠上,正要按下,忽然想起什么,奋起横扫一剑,稍稍逼退那人,仰头朝天一声大喊:
“盛三!”大战后期,妖族势弱,溃散奔逃,盛迟忌一人一剑,从北方烟霞,一路追杀至夙阳的南海边,血水染红海水,血浪拍案,几日不退。
最后妖族投降,盛迟忌却不受降,当着无数人的面,翻手斩杀了妖族来使。
本就对他做法就不满的佛宗修士怫然而去,断言盛迟忌杀心太重,杀业太重,将来必受反噬,就算是支持盛迟忌的人,在见识过盛迟忌有多杀人不眨眼后,也对他有了几分畏惧与意见。
所以昙鸢对上盛迟忌,不免有些微妙。
不能说厌恶,但也颇感不喜。
盛迟忌当然也不喜欢佛宗的人。
不过他想什么、做什么,并不会因为外人的言语干扰而受困,坦荡地解除了障眼法,露出本来面貌,向昙鸢微一颔首,算作问候。
“你找我的事,就连盛施主也无法解决?”昙鸢没有纠结于盛迟忌为何会在这里,抓住了重点,神色凝重,“元提,详细说说吧。”
不叫施主,也不带姓氏,直呼姓名?
盛迟忌不着痕迹地睇他一眼。
关系就这么好么。
后面那个字才落,眼前倏而闪过一道银光。
疑似银河落九天。
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