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另一头递给了谢元提,语气平静:“系上。”
谢元提冷得手指僵硬,系了好几次,才终于将这截白发所化的长绳系在了手腕上。
微微的暖气顺着白绳传递过来,一点点驱除了身体深处的寒意,虽不是直接接触,不似之前那样即刻有效,但好歹不会觉得快被冻死了。
谢元提冷得发白的脸色缓过来不少,只感觉自己在鬼门关绕了一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望向绳子另一头。
盛迟忌随意将白绳系在了食指指根,玉石般冰冷修长的指节,被白发所化的绳子圈着,有种别样的美感。
一如他本人般寒漠冷淡,如雪似玉。
有惊无险地进了城,商队也该回商行了。
老胡心肠好,特地让马车停在医馆前,才把俩人放下去,笑着朝谢元提挥了挥手:“快去给你弟弟看病吧,别耽搁了。”
初到此地就身陷险境,却能遇到这样的善意,说不感动是假的。
谢元提很诚挚地道了谢,才扶着怀里的小美人走向医馆。
少年和他差不多高,处于昏睡之中,脑袋无意识地靠在谢元提的肩上,滚烫的呼吸从颈侧撩过。
大概是美人天生自带体香,少年的身上也沉浮着清淡的冷香,随着靠近染了温度。
耳边的呼吸有些发沉。
小美人容色潮红,嘴唇苍白,雪白的长发有些许凌乱,似一朵寒风吹落的雪莲,瞧着甚是让人怜惜。
谢元提的心也软了,以为他难受,边抱扶着他走,边低声哄:“没事了,等见到大夫就不难受了。”
春寒料峭,近北地的仁仙城冬雪初消,外头冷得很,医馆里竟然没什么人。
垮着脸没睡醒的大夫坐在药柜边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谢元提先小心地把少年扶到边上的小床躺着,才走过去,两指轻轻敲了敲柜台。
姿态有些散漫。
笃笃清脆的两声,困得睁不开眼的大夫惊醒,揉了下眼,抬头就撞上双含笑的漆黑眼眸,和一颗微微摇晃、鲜红欲滴的珠子。
“醒醒,来活儿了。”
身边的少年倒是不成问题,谢元提握着他的手腕探查过,他体内没有灵力波动,不是修士。
就是有问题,也得进城了。
这么个小城,都有筑基期的修士把守,其他城池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身边少年的情况却是不能再拖了。
商队辘辘靠近城门。
那几个青衣背剑的筑基期修士也看了过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谢元提坐在木板小床上,鸦黑的睫羽低垂下来,握紧了少年烫呼呼的手。
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像要突破胸膛上那层薄薄的皮肉蹦出来。
手心里也沁出了点汗。
一股神识扫来,在马车内转了一圈,搜查有无灵力波动。
片晌,收了回去。
“烦死了。”
谢元提听到几个修士在低声抱怨:“守了好几日了,这么搜得搜到什么时候?怎么就把我们派来这种凡人聚居的乡野村下……”
马车继续不急不缓地驶向城内。
几个青衣修士低声嘟囔着,没有阻拦的意思。
谢元提无声松了口气。
赌赢了。
他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其中一个没说话的修士瞥来一眼,忽然一顿,冷不丁开口:“等一下。”
话毕,直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盛迟忌没忘记正事,拉着谢元提躲到柜子后,贴着墙以免灰落到谢元提身上。
空间狭窄,他紧紧抱着谢元提,把脑袋埋到他颈窝,轻声道:“不碍事的。”
盛迟忌的生命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