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持着剑,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闻言想到了什么似的,侧头瞥了眼盛元提。
盛元提陡然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盛迟忌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不知道是在挑衅惑妖,还是挑衅在他:“自然是因为珠玉在侧。”
盛元提明显感觉到惑妖的视线针扎似的在他脸上扫:“……”
很好,这个仇恨他拉住了。
他上前一步,雪白的指尖把玩着白色的棋子,一时难以分清到底是棋子更白些,还是他的手指更白些。
“朋友,”盛元提微微一笑,“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那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怜悯,惑妖看得一愣。
刹那间剑光一亮,盛迟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鸣泓干脆利落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因为你爱说废话。”盛元提不紧不慢地接完下半句,手中的扇子猛地一挥。
凌厉的风刃飞出,趁机爬来的一群怨气傀儡尖叫着溃散。
惑妖的身影随风而逝,盛迟忌抬眸道:“是分身。”
被杀了一具分身,躲在城中的惑妖显然恼羞成怒,这次响起的却又是个娇媚的成熟女人声音,语气冷冰冰的:“你们想补阵?做梦。”
方才才被压下些许的怨气又躁动起来,沸水般滚滚涌动,甚至隐隐有一鼓作气,将残存的大阵彻底破坏的迹象!
盛迟忌皱皱眉,催促道:“下一处是哪边?”
盛元提举棋不定,斟酌着回答:“左边,右边,上边,下边,不介意的话,侧面也来一下,盛盛。”
第 67 章 第六十七章
白阳观杵在霜林镇外两里地的山上,因大宁近来几代皇帝笃行道教,广修道观,因此虽天高皇帝远,倒也沾了几分圣上的光辉,发展得颇具规模。
恰逢近几日白阳观又发起了清谈会,邀了不少高人和富商。
每到这种时候,总会些云游道人上山门来蹭饭,烦是烦了点,不过观主也叫人都一并迎下,免得让人说观里小气。
天色近晚,刚又迎进了个来蹭吃蹭喝的赖皮,劳累一天负责接待的小道童气呼呼的,看了眼邀请名单都来齐了,便准备闭门谢客。
哪知门还没闭上,一只手横空出现,搭在了上面,任凭小道童怎么使劲都合不上门,只能恼火地冒出脑袋:“谁啊?”
一抬头,就撞上双深黑沉冷的狭长眸子,锋锐如刀,吓得那小道童一抖,立刻撒开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退,他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那人却格外亮眼,随意束着发髻,乌发雪肤,眉宇清冷,穿着件海青色的袍子,大概是因着身形削薄,山风徐徐而来,宽松的袖袍猎猎而动着,颇有几分出尘脱俗的仙风道骨。
谢元提的脑子恢复正常运转,想到盛迟忌对寒花的介绍,顿时陷入沉默。
他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没有就这破花继续问下去,食指无意识地绕着白绳扯了扯,问起另一件事:“小谢,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盛迟忌皱起眉,指尖一动,就要把发绳截断。
谢元提赶紧停止自己手痒的小动作:“我不扯了我不扯了,小谢你最好了,千万别抽回去!”
发觉盛迟忌的动作停下后,谢元提老实下来,当个乖宝宝,免得小谢一言不合又要他命。
他想起杏花林里的事,又扭头关切地问:“小谢,你有没有受伤?我这儿有伤药,要是受伤的话别硬撑。”
“没有。”仅凭头发传递的温度还是不太够,背后活像有鬼在吹阴风。
谢元提的视线无意识地在盛迟忌裸露的肌肤上扫来扫去,片晌,艰难地移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