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事务, 都能和坐在旁边笑得一脸无奈的掌门打个照面。
被迫放假的沈椿龄自然也拿自家师父没办法。就这样僵持到了临行前,沈青云忽然将一个匣子交给他, 让他帮忙去做一件事。
那天,崇天城下了一场雨。
这里气候干燥,连偶尔一场降雨也只是淅淅沥沥的雨点,堪堪打湿了屋檐和地面。
城西客栈的后花园里氤氲着一片雾,傅秋娘弯着腰站在药丛里,脚边的药丛已经快被拔秃了,露出一大片褐色的土壤。
前些日子的那一仗确实惨烈, 不少人都受了伤,灵植药材不够,很多都是这位老板娘补贴的。
雾蒙蒙的光和雨丝一同被挡住, 傅秋娘抬起头, 率先看见的是来人腰间的月珠平安扣和白虎印。
沈椿龄把伞倾斜在她头顶, 耐心地等她料理完剩下的药材才开口:“傅前辈, 聊聊吗?”
雨水沾湿药草,叶上的绿都亮了几分。
傅秋娘带着他走进一间专门晾晒草药的屋子,垂着眼分起了药。沈椿龄收了伞,没开口, 也沉默地上手帮她理起药来。
药篓空了,傅秋娘终于正眼看向他:“你性子温良,又是木灵根,很适合当医修,怎么去学了剑?”
“我师父也这么说。”沈椿龄笑着理了理草药,“其实没什么原因,不过是我……更想自己握剑罢了。”
傅秋娘说:“可惜了。”
沈椿龄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可惋惜的?您作为崇云门的外门掌事,现在不也还是弃了法修,学了医。”
“你不必试探我。”傅秋娘掀起眼皮,“有话直说,别说你怀疑我是奸细那种蠢话。”
沈椿龄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您不必紧张,椿龄今日来,只是替师长来送一件故人之物。”
傅秋娘目光冷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师长?那可奇了怪了,我这等小人物,怎么有幸结识你们倾月宗的长老。”
她冷了脸,可惜面前的青年只轻轻笑着,还是半点都没有让步:“那一日,你救人的时候用的是穹月针法,对吗?”
傅秋娘紧绷着一张脸,低着头又摆弄起屋里的草药:“你认错了,那只是寻常的针法而已,是我的医修朋友随手教我的招式。”
沈椿龄垂眸:“此乃倾月宗秘法,近百年只有一位传人。”
傅秋娘的手顿了顿。
沈椿龄凝视着她:“您是傅蕖师叔的弟子。”
傅秋娘不语,手心里的药材被压成了粉末。面前的青年忽然叹了口气,周身的气势一下散开,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他取出一只低调的黑木匣,递到傅秋娘面前。
“不是,我还不配当她的弟子。”傅秋娘侍弄着药草,故意避开了木匣,脸色没有半分笑意,“你们高看我了。”
沈椿龄安静地打开木匣。
匣中装着两枚平安扣,一枚玉扣下的月珠破成了两半,早已黯淡无光,另外一枚则是全新的白月珠。
这一回,傅秋娘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她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方木匣:“这是……”
“傅师叔的月珠,还有你的。”
沈椿龄叹了口气:“师叔殉道前,曾与我师父通信,信中提到她在崇天城当地收下了一名弟子,央求我师父来日为她的徒弟主持入门仪式。”
“这是师叔留给你的。”
傅秋娘握着木匣,声音都哑了:“她说……等大战结束就带我去倾月宗长长见识。她言而无信,你们也是。”
沈椿龄低声道:“傅前辈,节哀。”
“沈椿龄,别傻了,你难不成真的以为傅蕖的死是意外?”傅秋娘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是个傻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