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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大骂他疯癫,居然给一个红袖楼出身的男子赐姓,还妄图让其染指祭天之典。

“你疯了吗?这是渡柳城,不是你的一言堂!你居然这么草率就下了决定?这事要传出去,岂不是要叫其他城邦耻笑我们!”

“吴淮安你怎么对得起老城主对你的教诲?!”

吴淮安冷漠地坐着,听着一句句熟悉至极的谩骂左耳朵你右耳朵出。他听得辛苦,也幸苦这群老人十几年如一日换汤不换药的训诫。

等到这群人骂尽兴了,吴淮安的公务也批完了。他撂下笔,掀起眼皮恹恹地盯着面前的面红耳赤的长辈们:“你们见过他,便会知道除他以外,再无人能担这圣女一名了。”

然后不出意外又是一阵骂声。

吴淮安木着脸,顺手把吴淮堂呈上来的课业给批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被骂难受还是观赏城主大人写的狗爬字更头疼。

果然,还是吴淮堂狗屁不通的遣词造句更具有杀伤力。

吴淮安按住额头,只感觉理智的弦一跳一跳的:“圣女大人在后院,诸位叔伯可以自行前去拜见。”

那群老顽固对他吹胡子瞪眼了半天,什么狠话都说了,还是耐不住性子跟着侍从一个接一个地往后院赶。

一刻钟后,侍从来报,说老大人们都离开了。

吴淮安和手里的狗爬字面面相觑,忽然笑了,吴淮堂那狗屁不通的文章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景阳楼。

“圣女啊,他就是天降的祥瑞。”

“据说圣女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真的就和仙人一样啊!”

“那当然,你是不知道啊,安大人当时翻遍了红袖楼,找到人直接供了起来!赐了吴姓!”

“整个红袖楼的姑娘居然加起来都比比不过一个男子?说出去谁信啊?真是笑掉大牙了……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官爷……官爷……”

巡逻的卫兵冷脸将那人擒住:“当街折辱圣女,罪无可恕,带走!”

“大人且慢。”

一道温和的男声自楼上的雅间里响起,声如泠泠清泉,滚落耳畔。青葱玉指撂起珠帘,露出半张白纱覆面的脸。

他们看不清帘后之人的真容,只能看到那位圣女额前轻轻晃起的琉璃坠。

琉璃无色,晶莹剔透,却在动作间荡起细碎流淌的光。

喧闹的酒楼在一瞬间变得格外安静,那几名侍卫慌不择路地跪下:“见过圣女大人。”

楼内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行礼:“见过圣女。”

被众人议论纷纷的“吴思”圣女居然出现在了景阳楼?!

圣女柔声道:“你们为城主办事辛劳,不必为这点小事伤神。这位郎君吃醉了酒,说了些胡话,不碍事。就放了他罢。”

“遵命。”

那几名侍卫果然没有继续纠缠,转而告诫了一圈便离去,曾掌柜适时上前安抚了众人,一切又恢复如初。

珠帘落下,圣女将一张符咒贴在帘上,一道无形的结界转眼便成型了。

“高,实在是高。”吴淮堂嘴里的芙蓉饼还没咽下去,边嚼边给他鼓掌,“先生,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三言两语,一场矛盾就此化解,还为自己博了个好名声。

陈慕律白了他一眼:“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哦,他现在是“圣女”吴思。

陈慕律摘下面纱,毫不客气地塞了块点心。

看着他面部生动的表情,吴淮堂还是很震惊:“先生,你这易容术也太逼真了吧!”

“无他,惟手熟尔。”

陈慕律老神在在,两三口干完了点心,那点被贵族元老门夸出花来的淡漠神性完全被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