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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内赚下如此庞大的产业,足可见背后那位东家必不是寻常人物。

蔺砚亭拿起一块牡丹云糕:“是谁不要紧,只要我们不与之为敌便可。”

此时堂中央的戏台上的那出戏唱到一半,正好到了最高潮的部分。

白衣女修安静地听了好一会儿,开口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错了。”

“怎么了?”柳蓁疑惑地问。

“琵琶最后一段的第三个音,”蔺砚亭低笑,“弹错了。”

顶层的灵气裹挟着散金花瓣翩然飘落,一群金箔纸鹤悠悠飞满堂,奢靡浮华。琵琶最后一弦铮铮之音落下,满堂的花与鹤都碎成了一地的光点,竟是一场幻象。

碧云桂落金满玉,朝露梦中一晌欢-

倾月宗,万书阁。

群山淹没在云海里,遥遥一片青。那抹青色之下,稍远处便是苔云镇。

一只金箔纸鹤乘风而来,颤颤巍巍地从窗边的缝隙里飞了进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桌前那叠空白的洒金花笺上。

和那只停在桌前的鹦鹉打了个照面。

那鹦鹉一身渐变蓝紫色的羽毛,看着乖巧,和金纸鹤面面相觑了不过五秒,便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少主!少主!少主!啊——”

一道灵气打在它身上,换得了一声惨叫和哗哗落下了五六根羽毛,一双白如柔荑的手迅速捏住鹦鹉的尖嘴:“没吃药,万书阁内,禁止喧哗。”

“唔——”

“我知道了,我就叫你没吃药怎么了?”来人无奈笑了笑,慢慢抚摸过它的背,“再多嘴,掉得就不止这些了。”

那鹦鹉立刻识相地不动了,老老实实窝在主人手里装鹌鹑。

来人轻轻把它放回桌上,看了眼桌上的纸鹤,心领神会,随即打开了丢在储物戒中的玉令。

不远处的机关悬梯开始挪动,金属碰撞之声低低地响着,抱着伤雀的青年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走了过来:“好不容易入个定,就这样被你家鸟吵醒了,大小姐你想好要赔我点什么了吗?”

“孟长赢十日后出来,许你与他多切磋一日。”那人没有一丝触动,继续翻看着玉令上的信息。

路屏山耸了耸肩:“行行行,不过就怕你孟师兄洞穴待久了,连剑招都生疏了,到时候被我打趴下可怎么办?”

“凉拌。”

“有时候我是真不懂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新花样。”

“花样?什么花样?”那人嗤笑一声,“他卖/身于我,我怎么安排他都可以。”

“这……”

“那个不重要,山下传消息来了。”

路屏山沉默了一下:“你这样孟长赢知道吗?”

微风自窗前而来,吹起发丝,额间眉心坠晃着,陈慕律轻扬下巴,倨傲中还有带着几分平心静气:“他出来就知道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这个。”

桌上的金箔纸鹤碎成了齑粉,花笺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了几行简短的文字。

「临音阁三姝,崇云门门主幺子,已至苔云镇。」

陈慕律垂眸:“蔺砚亭,蔺砚染……还有柳蓁。”

路屏山皱起眉,沉声道:“这次的仙盟盛会轮到华京仙境主办,从临音阁去往北部的华京,其实不必绕倾月宗这条远路,他们三个应当是提前出发,来探我们虚实了。”

陈慕律抬眼看他:“那崇云门的底细,你可熟悉?”

路屏山挑了挑眉:“崇云门门主周余泽膝下仅有二子,长子名周伯岑,幺子名周仲羽。周伯岑我见过几面,是个稳重可靠之人,年岁和沈大师姐相当,但这周仲羽我还未见过,只知道他如今不过二十五岁,是个药罐子,不怎么出过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