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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视线停留在他和陪在一旁的何衔枝身上:“你的事情我不做不了主,相信律家主自会管教。”

“那掌门师叔也该先解决好倾月宗的内部之事。”律乘雪一手揽上何衔枝的腰,又被对方轻轻推开。

白发青年若有所思,轻轻颔首:“是这个道理。”

转瞬间,几朵梨花自他袖中飘落,在半空中忽然拐过一道刁钻的曲线向着观礼台上被捆的那堆人,白花似锋刃般破空袭去,一下便割了喉。

花瓣太轻了,割开皮/肉都没有一点响动,只有半点短促的闷哼,自那被堵了口的长老漏风的喉管理混着风透出来,又消散在风里。

孙玢承一双眼瞪大,面色泛着紫,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朵卑贱又轻飘飘的花夺去性命,死不瞑目。

泛滥的血色很快染红了一地,也很快便流尽了。

他温和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又落到了远处的皓月榜上:“让诸位受累了,既然皓月榜前十已出,那这宗门大比便在此结束吧。”

至此,才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短短几日,光景剧变。

世家出局,突破了化神中期的谢怀卿出关,重新接手宗门事务,将整个倾月宗彻底洗牌。

沈青云和孟长赢被匆匆押入了静思崖,戒律堂主事沈椿龄临危受命,接过白虎印继任了堂主一职。贺兰蓠掌玄武印,晋升学宫祭酒。

热闹散去后,某些人才纷纷反应过来,上书请求撤下孟长赢的魁首之名,却发现万月录上早已深深刻下了皓月前十的名讳与师承,凌阳峰独占鳌头。

风雨如晦,各宗来使纷纷离去,慧慈带着两封天道之言和天佛残卷启程回山,律乘雪则顶着三十道召他回华京的急令,继续悠哉悠哉地赖在倾月宗。

因为在一片兵荒马乱里,陈慕律的生辰终于要到了。

一大清早的,陈慕律才刚起床便被吵醒了。

“这个是山隐峰的陈师姐送的墨玉头面,那个是药筠峰的林师姐……”

“让一让都让一让,从华京来的贺礼放这边——”

轰隆如雷鸣,效果堪比金丹雷劫,成功把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才睡的陈慕律给吓醒了。

【宿主,早安。】

陈慕律在床上坐起,扶额:【谢谢,不是很安。】

这两天梦里全是打雷,他还梦到天道发现了系统这个外挂,觉得他金丹劫的天雷劈得不好要重新劈,把他又劈了个里焦外嫩。

【宿主……淡定。】

轰隆隆,外头很应景地炸了起来。

……这怎么淡定啊。

陈慕律抓狂地下了床,跑到洞府门口大喊一声:“别吵了!”

他气势汹汹地抬头,正对上了正在花圃里放炮仗的宋无尽,在白玉桌上煮人参茶的律乘雪,还有守着一碗不明物体的何衔枝和沈椿龄。

好诡异的热闹-

凌阳峰,洞府外的花圃前。

陈慕律在桌前坐下,和那碗三人合力完成的“大作”面面相觑。

陈大小姐战术性地向后仰了仰:“你们怎么想到要做这个的?”

宋无尽殷勤地把筷子递到他手上:“我说冬至日要吃饺子,小椿说吃的是汤圆,三哥说要有面。”

接过筷子,陈慕律诚恳地发问:“……所以你们给我煮了碗什么?”

“荠菜饺子芝麻汤圆炖面条。”

“那为什么饺子是黑的?”

“呃……其实是汤圆的馅。”

“荷包蛋上长苔藓了?”

何衔枝小心翼翼搭腔:“那个好像是荠菜。”

陈慕律用挑了两筷子,顶出一大块白花花的面疙瘩:“饺子面皮掉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