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耿伯父, 让你挂心了,实在是晚辈的过错”
耿耀哄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彦遥在他身侧站着, 瞧了会后垂下了眼。
他爹估摸着是哭外孙。
儿婿哪里有外孙香。
彦老爷谋算的好好的, 待到彦遥生了孩子把外孙接到家中养着,现如今耿耀回来, 那他与彦遥的推敲就站不住脚。
紫气东来之人又变成了他这个儿婿。
失落是有, 但彦遥毕竟是他亲儿子, 有了夫君少了孤苦, 彦老爷心里也有几分安慰。
见耿耀喊他耿伯父,彦老爷抓着他的小臂往前走, 道:“还叫耿伯父?该改口了。”
耿耀随他心意, 喊道:“爹。”
彦老爷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
彦家孩子不少, 除了彦遥, 彦家另有出嫁哥儿和姑娘, 不过皆是庶出。
这两人都嫁到了府城, 今日也都带着孩子赶了回来。
其他还有未长成的孩子,此刻在正堂坐了两桌。
午膳安排的精致,耿耀与另两个连襟陪着彦老爷喝酒,那继母道:“阿遥啊,在耿家过的可好?耿家比不上彦家,但是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 日后你可得多多操持家务。”
“早上做饭, 傍晚扫院子,白日站在街上卖肉,这些都是你不会的, 可得用心学,要不然耿家掏空家底娶个无用的夫郎,就太亏了。”
“还有啊,这姑爷杀猪你可得拿盆接着猪血,听说对农家来说这都是稀罕物。”
彦遥知道她今日会不老实,拿着帕子刚想和他爹哭上一哭,就见耿耀放下酒杯。
道:“多谢娘操心,不过阿遥嫁我,我只会让他过的比在彦家更舒坦,绝不会给他半分委屈。”
“毕竟我娘是我亲娘,又心疼阿遥自小没有亲娘疼,现在对阿遥好都来不及,疼我夫让他做粗活是一万个舍不得。”
“我娘常说,男子皮糙肉厚受点委屈无妨,姑娘和哥儿要娇贵些,人家心尖上疼了这么些年的孩子嫁过来,别说磋磨人家,就是让人家受点委屈都丧良心。
说完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歉意道:“实在是我的过错,一不小心忘记你不是阿遥的亲娘了。”
说完不管彦遥继母难看的脸,问彦老爷:“爹,阿遥就岳母一个生身母亲,上次是我不知礼数,到了建善寺也没跪拜,现在已成了婚,我是否可以带着阿遥去祭拜?”
这事无需询问彦老爷,他问了,彦老爷自然道:“可,可。”
以往彦遥都是软绵绵的扎针,那继母没想到耿耀如此不留情面,说的话直戳人心窝子,还不如让她气到牙疼的彦遥。
除了四周亲儿女,众人皆是一脸憋笑。
那继母一时间失了分寸,又咬牙装出一副慈母样:“我虽说不是阿遥亲娘,但也看不得他受苦,就总想着嘱咐嘱咐,哎,没想到惹人烦了。”
她假意拭泪:“我们家阿遥是个娇惯的,为娘不放心,最后教一句,阿遥,姑爷常天对着骚猪,身上有味你莫嫌弃,万不可使小性子……”
话未说完,彦老爷猛的拍了桌子,酒杯倾倒,酒水从桌沿滴答落地。
“不会说话就装哑巴,蠢笨不自知的妇人。”
似是没见过彦老爷如此生气,那继母被他吓的身子一颤,一时不敢再多言。
之后气氛缓和了些,到底比不上刚开始活络。
饭后不久,庶出的姑娘哥儿便去了姨娘的住处,彦遥回清亭院,耿耀随着另外两个连襟去了彦老爷书房。
大姐夫当官的,二哥夫做生意的,耿耀本人:杀猪的
不需要别人说,耿耀自己都有点替彦遥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