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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下玉GB 橘味汁 137357 字 1个月前

合窗,风声就被炭笼燃烧的噼啪声盖过,硬是往西北风雪天里添了几分温馨的安宁。

躺在这样的温暖里,燕昭心里却不大安宁。

震惊、受挫、不可置信,这样的情绪在确认谢若芙与十六部有关,甚至极有可能是抱着仇恨刻意接近燕飞鸿时,就已经短暂地有过又消失了。

得知长久悬在头顶的阴影并非是病而可能是毒,她心情也波澜过一瞬。是毒就总该有解法,哪怕只能缓解,总比从前全无头绪强,说不振奋也是假的。

虽然对不寿一事早已接受,但若要选,她必然想活。

至于“为何是我”一类的质疑,她早在过往无数个失眠的夜里问过许多遍了,再消沉没有异议。

只是胸口总郁郁着一股情绪,像外头的雪全堆积在那里,结了霜、冻成冰,却有一层躯壳隔着,炭火烧得再热也烤不进去。

不太明白原因。

燕昭换了个姿势,在枕上侧躺,习惯性隔断这些情感上的纷扰,开始思考实际的事情。

此番西行,表面身份是行商,正当理由是督查边庭军务,真正目的只有一个,找解药。

空口说来简单,可但凡一细想,就知道有多难。

书肆、药铺、坊间询问……如同无头苍蝇。

暗访阿赊越部……从前的十六部只剩这一根独苗,聚居在凉州以西,一个叫库卓的地方。

可这样的部族必然是铁板一块,且是带刺的铁板,莫说问出东西,恐怕只是靠近都会危险。

直接挑明来意更不可能,且不说多年战乱血海深仇,十六部残余必然心存怨恨;这样的身世揭穿,最不利的是她自己。

或者,直接从凉州发兵……

不行。那不就和燕飞鸿一样了。解决问题,战争永远不能是第一种方法。

更何况,也不是完全没有方法。就算此行找不到解法……

燕昭又翻了个身,枕着手臂躺着,开始回忆帝陵的布局。

如何才能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挖……

房中水声哗啦一响,浴桶里的人湿淋淋迈了出来。

屏风很薄,纤细的人影映在其上,繁丽刺绣像在给他伴舞。一阵窸窸窣窣擦拭声后,屏风后的身影不见了,身上厚重的毛毯被掀开一角。

微微的凉涌进来,接着是沉甸甸的热。不多时,毛毯上端钻出个脑袋,微潮着的头发蹭乱了,滑落搭在她颈侧痒痒的。

虞白像个粘人的小兽一样从被窝里钻上来,趴在她怀里轻声问,“殿下在想什么?眉头都皱起来了。”

燕昭在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毛毯底下,他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温度,浴汤烧得够热,他又烫又潮湿。热气隔着寝衣往她身上渡,让她觉得这个时候再想别的才是真的大逆不道。

她抬手拢上他的腰,顺着一路光滑上来,绕了一缕散落打湿的头发在手里。

“你又在想什么?这一手爬床的功夫,不像虞小公子作风。”

虞白脸上霎时一烫。他是想着这几日看着燕昭心情压抑,想要帮她纾解来着。

他自己的想法倒是其次。

只是自从那层伪装被撕破,他总有些别扭的拘束,此时听她这样一说更是窘迫得不行,仿佛那炭笼就在脸颊边上烧。

“你别……你小点声。这里隔音不好……”

他声如蚊蚋,“刚才,我都听见隔壁讨论天气的动静了。”

燕昭笑眯眯点头,“好。我肯定不出声。”接着一翻身把他压去枕上,埋首就咬了一口。

方才沐浴的水太热,虞白身上本就被烫得微粉又敏感,这一下直接发起抖来,“殿下,轻点……”

刚颤颤出声,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