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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下玉GB 橘味汁 137357 字 1个月前

惧、自卑,又上瘾——

把她当人看的眼神。

花厅里又静了许久。

热牛乳在她手边氤氲着白雾。

徐嫣握住了那杯热牛乳。

“……太傅让我来看看殿下是否当真病重。城中消息是太傅所传,但他也并非全信,仍有疑心。”

说完她再次拜下,声音微颤:“殿下尽管吩咐。”

燕昭慢慢颔首。

“张为想听什么你都知道,斟酌着报给他就好了。之后他应当还会让你递拜帖来,你按他说的做就是,旁的不必管,日后有事,我会保你。”

简单交代几句后,燕昭又想起一件:“还有这个孩子,若你不想要,就……”

“我想要,”徐嫣蓦地出声打断,“它不是太傅的孩子。”

这回换茶桌对面的两人愣住了。

不久徐嫣告退,身影走远后,虞白还是没忍住,轻轻“哇”了一声。

燕昭也有同样感叹:“是吧……”

虞白拎起茶壶给她续茶,视线却还望着走远了的人:“会是谁啊……”

“对啊,”燕昭也朝那个方向望着,“她又不出门……”

厅中静了片刻,接着响起“哎哎”的惊呼。

“茶倒我身上了!”

另一边,徐嫣刚到府中,便被叫去正厅问话。

被问及所见,她神态如常,答殿下面色灰败,确有病重不治之相。

张为闻言稍安,命她隔过几日再送拜帖,时常看望,以掌握长公主情况。

被接了拜帖的不止她一个,很快,长公主重病一事便从传言坐成实情。

朝中开始有人奏请收回其摄政之权,请陛下亲政,然而第一个提出反对的,竟是幼帝本人。

一封封信函送进望春园,有的从内廷来,写满担心依赖之语,有的详细记录朝臣情况,谁仍然坚定,谁终于倒戈,事无巨细呈在燕昭眼前。

其中最令她惊喜的,是停职近半年的裴永安终于松口,上奏致仕,举荐次子继任,统领左羽林军。

这比她预想的还要早,许是裴永安当真相信她时日无多,也许与她“病重”以来,裴卓明一直勤恳扮演孝子有关。

只是这样一来就不便见面相商,只能密信往来。

燕昭在望春园的小花厅里忙着,虞白也没闲着。他几乎每日都往外院花园里跑几趟,看那棵高大的桐树。

春风一点一点暖了,花园里景致一日一变,两人几乎看遍了所有春花。

唯独这棵桐树不应春,光秃秃的树枝空指天空。

虞白心里十分焦灼,想要半夜给它打灯笼,被燕昭以树冠太高为由一口回绝。

他又想回府看看去年移栽的那棵开花了没,又被燕昭以城内人多眼杂为由再次否决。

他也想安心地等,但看着传送密信的人来得越发频繁,前来拜见看望的又都被拒在门外,他心中隐约有了某种预感。

快到时候了,他想。

他不怕和她一起冒险,他也不愿去想那个危险的万一,但他总觉得不该带着遗憾。

又一日深夜,睡前,虞白提着灯绕进花园,仰头看空空的树枝。

身后突然覆上体温,燕昭脚步无声跟了过来,笑说抓到了偷花小贼。

空枝一如往常,他失落地要走,又被人拽着留下。

燕昭握着他的手举高提灯,微弱灯影照亮之处,枝头颤巍巍悬着一簇花苞。花苞饱满,像一个个浅紫的铃铛,说不定下一阵春风就会吹开。

一拍即合,燕昭叫人送来茶水点心披风靠垫,拉着虞白坐进那间去岁踏青宴时待过的小亭。

春风入夜也凉,两人挤在一处坐着,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