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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下玉GB 橘味汁 147068 字 1个月前

却又不见任何纹样标识,与旁边守着的府卫不同。

邓勿怜浑不在意,扫了一眼就朝书房里去,迈开一步又忽地顿住,视线转回那道走远了的身影。

方才交错,对方许是认出她服制,欠身问候了句“郡主”,声音冷淡得很。

擦肩而过时他瞥来轻飘飘一眼,凤眸墨黑清冷,倒是漂亮,且让她觉得……

“好巧啊,”邓勿怜笑,“怎么他鼻梁也被打断了?”

脸上淤青还没消就来干活,燕昭真是不怜惜啊,她想。

虞白望着茫然无知的罪魁祸首,一时哑口。

好在里头接着传来声音:“邓勿怜?你怎么来了?”

书房门开了又合,侍女奉来茶点。

医书病案繁杂紧要,虞白不肯假于人手,自己逐一收整。

窗边圈椅上,两人对坐闲谈。

“我没犯事……我真的没犯事!戒酒?当然戒了。”

“……一天。一天也是戒!我每日一戒磨练心性不行吗?”

邓勿怜越说越急,一抬手险些把点心扬了,“我专程来探望你,你听听你这说的像话吗?”

“看望我?”

燕昭微眯着眼睛,笑意自始至终平稳,“非年非节,我也没什么事,看望我做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吗。”邓勿怜显然不信,“那天你临时停朝,说什么先帝受人蛊惑心中大愧……以你们那关系,你该大笑才对吧?”

“隔天我又听说了,呃……虞小公子被绑的事。里外两重失而复得,大惊大喜任谁受得住啊。所以我就来看看你。”

虞白收拢着一沓纸页,上头是他几日来的记录,密密写着燕昭哪里不好。

窗边燕昭平声答:“我没事。”

邓勿怜笑说那就好。

虞白正要搬书的手一颤,把桌角本就凌乱的书堆全碰散了,呼呼啦啦倒了一地。燕昭提议叫人来收拾,他轻声说不用,蹲下一本本捡起。

“这么多书,真好学啊。”邓勿怜无知无觉地笑。接着注意力被一物吸引,

“那就是你从荆惟那儿买来的刀?”

秋狩时打过交道,邓勿怜认识。她起身走过去,从零散书堆里捡起那把刀柄描金的尖刀。

刀鞘一去,她惋惜大叹,“怎么毁成这样?”

刀锋仍然锐利,薄刃闪烁寒光。只是刀身上的繁复花纹里卡着干涸血迹,乌金掺杂红褐,难看极了。

燕昭轻“噢”了声,“用完没立时清洗,去不掉了。”

赵九河的血。原本这刀她随身带着,是挺喜欢上头纹饰,也因和母妃那枚发簪相似,有些纪念之意。

只是当时踹开那刑房门见赵九河手持利器,想到稍错一瞬那刀怕就要捅进虞白身体,哪里还管手里拔了哪把刀。

那刀身上刻纹太细太密,血污渗进纹路里,恐怕再难复原。

邓勿怜爱兵器更爱华丽兵器,止不住叹气。但听说只花了五十金,就也不是很惋惜了。

搁下刀,她心思又跳去别的事上:“我看你今日也没什么事,在府里待着多无趣?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喝茶。”

“酒”字打了个转,又被邓勿怜咽了回去,“喝茶,吃饭,散心,如何?我做东。”

燕昭条件反射想要回绝,可视线往书案一望,才发现案上空空。

医书脉案一类被虞白理好摆进书架,其余只剩笔墨镇纸。今日事少,上午她思绪又快,这会居然没事做了。

“无事可做”于她而言过于罕有,燕昭甚至恍惚了下。

虽说若硬要伏案也能找出公事来做,但这个念头还是被她压了回去。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