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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下玉GB 橘味汁 153978 字 1个月前

加上后来事忙,重负难堪,才再没从燕昭口中听过这个名。

还以为她放下了。

若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

小炉上陶罐咕嘟,药煎好了。吴德元赶紧过去取下,甚至不敢假药童之手。

隔着一道薄门,外间,两道人影轻声对话。

“……第一天晚上。”

“是。”阿洲战战兢兢,这可是他头一回这么近面对殿下,

“那、那晚,公子回来就没什么精神,没叫我服侍,合衣就睡了。第二日,我……”

说到一半,他差点把自己当差头一天就睡过头的事给交代了,猛一卡壳,险些咬到舌头。

燕昭没注意他的异样。

她在努力回想那个晚上。

她没看出来吗?

如果看出他生病了,她不至于不管。

哪怕当时,她只当他是个礼物。

当时……

那天晚上。

她在做什么?

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完全没印象了。

但记得那之后几日的宫宴上,张为明里挑衅,她搪塞的借口正是他生病了,才传吴德元来。

歪打正着了。

……等等。

那天为什么传吴德元来?

因为看出他生病?

她抬手按了按额角。思绪又回到那晚宫宴上,她记得她为了让偏宠更有说服力,还牵了他的手。

当时他好像很抗拒她的触碰,哪怕只是牵手。还掉眼泪了。

现在又截然相反,他变得很喜欢牵她的手。

今天,马车上书房里,哪怕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他还是颤栗着挣扎着想找她的手。

明明她的手弄哭他弄疼他那么多次。

为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

燕昭突然发现,她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他。

好像,完全不了解他。

“接着说。后来呢?”她突然想要知道得多一些,“他平时,每天都做什么?”

阿洲刚要说接着里头那位太医就来给看了病,听见第二个问题,忙改了话头:

“平时公子起得很早,起来自己梳洗,除了端水之类,不怎么叫我服侍。然后,呃,用饭,然后……”

他往身前不远一指:“然后,就在那坐着。”

燕昭回头看过去。

窗边,贴墙放着张小桌,桌下,斜斜摆着把小椅。

与这间小楼其余的摆放相比,那把椅歪斜得很突兀。她不觉得是面前这个十四五的小厮忘了收拾——他看起来不太机灵,这样的细节他大概注意不到。

看起来,更像是桌椅的主人自己浑浑噩噩,最近一次起身后忘了归位。

她慢慢走过去,在歪斜的椅子上坐下,望向窗外。

夜已深,盛放过的白梅被惊雨打落,碎雪零落满地,枝头生出新青。

可这新芽丛生的枝梢看在她眼里,却恍惚和寒冬里的萧瑟枯枝重叠。

她想起在淮南。

在淮南,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坐在窗前,盯着窗外长日不变的枯景,和院门。

……所以。

当时,他真的,是在等她吗。

“……然后呢?”

“没了。”阿洲摇头,“若殿下叫公子过去,公子就梳洗整理后过去。若殿下不叫,公子就在那坐一整天。”

彻底说完了,外间好一阵安静。

阿洲突然心虚,觉得说得这么少显得他很失职。刚要跪,他猛地又想起一件:

“哦哦殿下!还有最近,公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