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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扇的脸又一次变得涨红起来。

他脑袋里将禅院直毘人的话滚动一遍,显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如果这真的是五条悟为了夺权的计谋,那么现在作为保守派的他们的脑袋就应该做成足球供他们革新派踢来踢去了。

可是即使现在不会,那也不代表未来不会。

禅院家未来的继承人到底是眼前家主的儿子守旧派禅院直哉,还是被除名却依旧保留姓氏来恶心他们的天与咒缚禅院甚尔的儿子禅院惠?

那不论如何,除非眼前这些人都死绝了才会轮到生了两个赔钱货又不详双胞胎的他。

想到这里,禅院扇的牙又一次咬紧。

而禅院直毘人又灌了一口酒,望向窗外随着风飘落的赤色枫叶,默不作声呼出一口浊气。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饶有兴趣等待着变天。

只是单纯觉得有趣也说不定,原来自己也到了恶趣味的这一天吗?

家主候选人可并不仅仅是眼前的禅院扇所想的那几个而已。

咚的一声。

狂风将窗户吹得呼呼响,只不过屋内的烛火被人无情吹灭,下一秒会议室的日照灯啪嗒一声打开。

屋内刻意营造而出的沉闷又极具压迫力的昏暗环境被彻底驱散。

而罪魁祸首的白毛却一反常态穿上了五条家的繁琐和服,那双不近人情的眼眸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一瞬间如针刺入的不寒而栗霎那间席卷了整颗心脏,后背都忍不住被冷汗彻底打湿。

呼吸屏住,心脏狂跳。

他们这个时候才猛地回忆起来,眼前的五条悟曾经被一些狂热五条家人吹捧为神子。

可怕,不像是人类的眼睛,什么都倒影不出。

什么都不被放入眼里。

那就是六眼。

仿佛从高专之后的十几年的好脾气好拿捏即使偶尔有点小摩擦但总是能够解决的五条悟完全是个假象,仿佛和泡沫一样啪的一声彻底破灭掉。

留下的是如同魔王一样的可怕存在。

“哈哈你们平时不是很多话吗?今天怎么没话可讲了?”他挑起眉刻薄地反问着他们,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没有,最终他随便点了一个平时叫板最嚣张的老骨头,“那个叫濑尾的,你要不要来说一说?”

五条悟身后明明空无一人,明明是单枪匹马前来赴宴,却好像从天云之上居高临下俯视他们每一个人,弹指间就能将他们这些老家伙像是咒灵一样祓除。

被点名的濑尾从来没有那么如坐针毡过,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上好像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着。

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杀气。

和之前单纯的威胁不一样,这次是货真价实想要杀死他们。

不开任何玩笑。

就像是毫无理由夺人性命的暴君。

他的耳朵捕捉到一声轻笑,下意识抬起头看去——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单手撑着脸,脸上带着些许不屑的意味,在灯光的阴影下使他脸上染上一抹暴虐。

“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吗?那我来说好了。”

一沓子的资料甩到他们的面前,几乎像是一道狠厉的巴掌甩在脸上青紫交加。

他们有人似乎早有预料,过去的革新派每一次的试探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天试探,所以他们沉默地拿起了文件,就像是一潭看不见底只是漆黑的湖水。

还有就像是一点就炸开的爆竹,一拿起文件读了没到三行就青筋暴起,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将他们觉得是在说胡话的文件摔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五条悟就这样饶有兴趣地注视他们,又仿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矛盾又和谐的违和感在他身上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