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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一个衣着黑色礼服的恶魔。

原来是恶魔拯救了她。

江鲜高挑的身影罩在她身前,挡住了音乐喷泉落在身上的雨滴,水珠就像雾气弥散在她身上,淋湿她的发,淋润她的脸颊,水珠在她鼻梁上凝结成珠,一滴,一滴,落在她眉睫,带着温和清香。

紧接着,江鲜将她搂抱站直,一个趔趄后,她回身落到她怀中,雨滴落在两人中间,她看着她,一时恍惚起来。

“没事吧”。

她没有听见江鲜的声音,只看得见她嘴唇翕动。

过了半晌,她摇摇头:“没事。”

江鲜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她轻轻一按,四周的音乐喷泉便停止下来。

确认好静潋没事,她横眉怒目盯着不远处的三人。

那三人原本笑着看戏,这下被她眼神一盯,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缩头缩脑,不敢上前搭话,只想落荒而逃。

“站住。”

江鲜捏着遥控器,一个转身,手轻轻高举遥控器,啪地摁下,只听水哗啦啦出来,从自由女神手里往下直喷,犹如发了大水一般朝三人浇灌而去。

三个妙龄少女,顿时成为落汤鸡。

做完这一套,江鲜伸手过去,拉住静潋的小手,转身离开了音乐场地。

手的触感先传来,静潋不由打个哆嗦,她垂眸看去,见自己被对方紧紧握着,大手严丝合缝地将她的手圈住。分明是湿润的,却是温暖的。

她心中闪过一个疑惑,江鲜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近她身侧,将她救下来的。

如此想着,一路混混沌沌,跟着江鲜到了别墅门口。

江鲜转过身,对着她说:“你先去换衣服吧。”

静潋埋着头,一双眼睛往上轻瞥,嘴唇抿得绷紧。

她视线撞上江鲜后,引着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两人紧握的手掌上。

气氛带着暧昧与尴尬。

江鲜连忙撒了手,咳嗽道:“一会儿实在不想去现场,就别去了。”

也难免她受委屈。

静潋左手握了握右手,上面还残存她的温度,她点点头,没说话便进屋去了。

江鲜回到房间,用毛巾擦干头发,换了身便捷的T恤和牛仔裤,将头发松松挽起,趿一双拖鞋,走出别墅后花园。

她不打算再去生日会现场了,那里有谢玉替她打点人际关系,她亦无心处理那些复杂的关系,于是给谢玉发了语音,便独自去了悬崖边。

悬崖海风习习,海浪轻柔拍打着礁石,两根椰子树吊着一蓝白条纹的吊床。

江鲜慢悠悠走上前,双手撑了撑吊床,舒舒服服躺下去,把双腿搭在吊床上,有一搭没一搭来回摇晃。

真舒服啊。

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心情犹如发丝一样自由地洋溢着。她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晃晃悠悠着,嘴里哼着小曲。

阳光透过椰树的缝隙,落在她脸颊上,将她脸颊分割成明暗两边,日头悠悠,江鲜越来越困,半阖着眼,几乎要睡着了。

忽然之间,远处响起了一阵草声,海边悬崖蛇颇多,江鲜下意识以为是蛇,但她也不害怕,只缓缓睁开双眸,见一抹纤瘦的身影撞入眼帘。

静潋换了身蓝色小裙子,发梢半干,走在悬崖的草地上,原本前行着,忽然见了她,停下脚步。

江鲜咬着狗尾巴草的动作一顿,身体停止晃动,空气之间,仅剩下吊床拖拽椰树,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浅,最终消失不见。

她定定望着静潋,内心尤为疑惑,换作从前,静潋见了她,一定会掉头就走。

然而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静静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