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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把少年眼尾的泪滴一一擦去,耐心安抚:“不丢脸……很正常。”

男人低磁的嗓音轻柔得像安眠曲,身上散发的橙花味道安心醉人。

少年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安心依赖,脑袋靠着男人鼓胀健硕的胸腹,渐渐止了啜泣。

他将半个身体都靠在裴庭聿身上,淡金色软发抵住男人肩膀,小兽一般撒娇似的蹭了蹭,尽情汲取周围的好闻味道。

眼皮越来越重,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风清月朗,云收雨歇。雅园的夜晚静谧安宁,连虫鸣声也没有。

不消片刻,白言就在这股令人安心的橙花味道中陷入好梦。

得到标记的Omega,会本能依赖标记他的Alpha。

裴庭聿却忍得青筋暴起。等少年睡熟,男人才长舒出一口气。

顶着半边僵硬的肩膀,艰难地给少年脱下沾染水色的衣服。

漂亮的眼睫安静垂落,少年的瓷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点点梅花绽放在少年的脖颈,甚至两朵粉嫩中间……

淡青色的血管藏在皮肤之下,纤细的手臂无力地滑落在被子里。

裴庭聿的大掌虚虚放在少年腰腹之上,Omega细窄的腰肢简直盈盈不堪一握。

实在太瘦了……

他的乖宝最近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乖宝就没有想过,假若他真的失去理智,会把如此甜美诱人的Omega欺负到何种田地吗?

就这么信任他,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才决定上楼。

裴庭聿一阵心酸,等褪下裤子,看到白言泛红发紫的脚踝时,却猛地愣住,心酸转变为细密的刺疼。

他的宝贝,他的言言,明明有夜盲症,还坚持要上楼来找他。

撞得这么疼,却半点没有吭声。

对任何一个信任的家人都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假如是其他人向乖宝提出求婚,带他回家,他也会这么做?

裴庭聿又是心疼又是嫉妒,甚至开始妒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这股妒恨毫无由来,却让向来感情淡薄的男人心又酸又涨。

Alpha眼尾湿润,提过医药箱,半跪在床边,小心地捧着少年细白的脚踝,棉签沾着药液给他上药。

睡梦中的Omega感受到脚踝的凉意,皱着眉头小声嘶了声,哪怕很痛,只是很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小腿,便乖乖窝着不动了。

像是已经习惯,习惯受伤,习惯生病。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男人心里酸涩地不敢再想。

白言醉酒表现出对医院的强烈抵触,他派宋简去查过乖宝的过往。

可等文件送到手里,他却不忍去翻开查看。

Omega看似乖巧,内心却坚韧独立,他不会想要由怜悯带来的关心。

他愿意等到少年亲自告诉他。

可裴庭聿现在,却又不那么确定了。

压下心头翻涌的负责情绪,裴庭聿仔细检查了一番少年的伤势。

直到确定白言没有问题,才终于松口气,将熟睡的少年送进干净的床被。

明亮的月光透进室内,Alpha立在床头,目光爱怜地描摹着少年乖软的睡颜,心里不住叹息。

我的乖宝,该拿你怎么办?

假若你能开心,我甘愿奉上我的所有。

但我知道,你未必喜欢……也,未必愿意——

白言感觉他这一觉睡了很久。

偶尔迷糊睁眼时,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在不远的地方温柔注视他。

漆黑如夜的眸底,仿佛有墨绿色的极光不时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