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爱。”半晌,她轻轻地说。
柳老师一下笑了:“我还买了其他的呢,还有一个壶和两个小杯子,喝热茶,喝点酒都很合适,还有一个盘子,我都拆给你看看。”
虞树棠深深地望着手机上的画面,壶也是苹果盖子的,小杯子图案是旋转的苹果皮,盘子上一只小兔子和一只小狐狸在观看烟火大会。
柳见纯高高兴兴地一样样展示给她看,手腕上细金链上的装饰品很轻地晃着,虞树棠不自觉地跟着移动视线,明明柳老师没有刻意安慰她,她却觉得所有凌乱纠结的心思全被抚平了,她不流泪了,一颗心勃勃跳动,满泵着不知从哪来的热力。
等到所有东西都给虞树棠看了,柳见纯听着她的语气也好多了,一边收拾台面上的包装纸,一边柔声问:“小树,我想送给你一只苹果杯,好不好?杯子很可爱,用它喝水心情也会很好的。”
“不用了。”虞树棠紧攥着手机,“老师,谢谢你肯陪我聊这一会儿,我已经好了,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心情不好用苹果杯喝水心情会变好。”柳见纯说,“心情好呢,用苹果杯喝水心情会更好。”
她柔柔地注视着屏幕,即使对面摄像头关闭,只有一个虞树棠冷冰冰的街景头像。“小树,我明天去学校,放到你们徐老师那里,让她顺便捎给你。”
虞树棠当然可以再拒绝,只是她不想。她默默地望着柳见纯的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场对话进行到现在,完全可以结束了,只是她不想。
她不说挂断,柳见纯也不着急,就这么平静宽和地等着她。
“老师,”半晌,虞树棠没头没脑地说,“能和我讲讲你之前上学的事情吗?”
“可以呀,我当时第一志愿就是惟宁大学,因为我妈妈和爸爸都曾经在这里念书、教学。”柳见纯笑着说,“小树,其实讲实话,上学,工作很多时候都不是件快乐的事情,读书学习很枯燥,像我现在上了班,日复一日地教学、研究同样很枯燥。”
她眉眼弯弯,盈盈含笑:“我成绩不错,不过高考那天,还是好难受,饭都吃不下去,觉得上不了惟宁的话天就塌了,年纪小嘛。”
她隐去了很多内容,妈妈和爸爸的去世,诸如此类的,不必说。
“还以为上了大学就会轻松一点,结果大学也很辛苦,压力很大。”柳见纯道,“还要考虑保研的事情,有段时间晚上等熄灯了,我就会一个人偷偷地流泪,那时候不流行乳胶枕,大家都睡荞麦枕,我真怕把枕头都给哭发芽了。”
虞树棠在那头低低地笑了:“我睡的是乳胶枕,不会发芽。”
“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呀,”柳见纯道,“小树,你想对我说的时候,随时和我打电话好吗?不用觉得打扰,和学生谈心,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呀!”
小树在那边又笑了,过了一会儿,她问道:“老师,你那时候就决定要保研,一路读博,然后留校任教吗?”
“不是。”柳见纯干脆利落地说,“每一个决定都是单独做的,我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全都规划好了,无论是事情还是人,都变化太快了。我一直觉得,生活中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它实际上是充满变数的,到该做出决定的时候,做出决定,我觉得就是最好的选择。”
变数……有趣?
会因为脱轨焦虑不安的虞树棠好期望,又好做不到这种人生态度。比起自己,大概柳老师才是真正潇洒的那个人吧。
她又想,到该做出决定的时候,我做不出,那该怎么办呢?她没有问,可柳见纯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小树,很多时候不用想那么多的呀,就一直做好自己的事情,向前走,好不好?”
“老师,”即使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