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可小莫的内心还是存在着一股孩童对于外部世界的畏惧。

因为除了那些黑暗面，他几乎没有接触过正常的社会。

即便家中没有出现变故之前，他在学校所接触的环境也是畸形的。

一直被人忽视不被肯定，导致了他非常不自信。再加上家庭原因，使得他的骨子里有一种天然的自卑感。

很多时候，事情都还没开始做，他就已经觉得自己不行了。

眼下正是如此。

可要让他说出拒绝的话语，却又怎么也开不了口。

因为刚才在听完苏霁所说的一番话后，他不可抑制地感觉到了心动。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了。

在他仅存的幸福记忆中，唯一与“家庭温暖”有关的便是在很小的时候全家一块儿去幼儿园附近新开的餐馆吃饭时的回忆。

那个时候，父母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发生变化。他还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孩子。

回想起当时的温暖，小莫孤寂了许久的内心突然间生出了一种想要加入对方所说的怪谈游戏的冲动。

踌躇再三，小莫终于开了口——

“……可是我什么也不会。我真的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闻言，苏霁的嘴角顿时扬起了一抹弧度。

对方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而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有戏！

“怎么不能胜任？”

就听苏霁扬声道：“在我们团队，很多鬼怪之前都是没有任何NPC的工作经验的。可他们现在却个个干得有模有样的。”

“有句话说得好，你不去尝试，就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话毕，苏霁目光定定地看着远处的男孩，语气真挚——

“小莫，你不比任何人差。”

即便是小莫这样自卑敏感的退堂鼓一级选手，在遇到苏霁这样口吐莲花的金牌销售……哦不，“心灵导师”也只有说行的份。

果不其然，听完了苏霁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眼前男孩的双眼顿时燃起了一抹希望的光彩。

“我明白了，我愿意加入你们。”

听到了对面肯定的回答，苏霁的内心欢呼雀跃但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

就见他依旧顶着一张独属于灵魂导师的真挚面庞，伸出右手：“欢迎你的加入。”

小莫走上前握住苏霁的右手。两手交叠的一瞬间，周围弥漫的雾气散去，男孩的身影也随之消解。

苏霁知道，小莫并没有离开。他只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回了原样。

远处，先前还处于晕厥状态的三人似乎也有了苏醒的趋势。

“唔……怎么回事？”

王青玄缓缓从地上爬起，神情迷蒙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一旁，邵平安和忘尘也接连起身。

望着眼前的校园，邵平安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什么情况？”

注意到眼前神父一惊一乍的模样，二人有些莫名。

“怎么了？”

“不见了！先前那些灰雾不见了！”

“灰雾？”

王青玄闻言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你是指之前只有你看到的那个灰雾？”

“嗯。”

见邵平安用力点头，二人若有所思。

半晌，忘尘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所学校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王青玄猛地一顿。

的确，先前那股子没来由的迷茫和陌生感突然间没了。

如今，这所小学给他的感觉变得再寻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