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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酸涩,泪盈于睫。

就在这时,司马烨猝然睁眼。

秦伯惊愣,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他欣喜若狂,“殿下!殿下您醒了!”

司马烨缓缓转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嗓音嘶哑,若被泥沙磨过,“沈秀何在?”

“她?还未抓到她。”

司马烨气若游丝,眸光却狠厉到扭曲,“不必活捉,抓到她后,就地处死。”

秦伯一惊。他咽下嗓子,“殿下……”

“还不领命?”

“老奴……”秦伯绷紧牙根,“是,殿下。”

“去,下令。”

秦伯艰难地抬起步伐,去吩咐司马烨方才下的命令。

不活捉,捉到她后,就地处死?秦伯每一步都走得很费力,不愿走出房间,不愿去下这个命令。

他抬脚跨过门槛。

“等等。”

司马烨的声音传到耳边,秦伯立马回头。

第26章

“等等。”

秦伯立时回头, “殿下?”

司马烨仿佛在挣扎着什么,他的眼里出现一种又恨又爱的情绪,下颚绷得快要裂开, 整个人似乎快要被这极端纠结的情绪拉扯成两半。

“殿下?”秦伯小声唤道。

司马烨仿若失去听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恨沈秀,当真是恨她。

在西郊时, 秦伯欲救她,他允许了。

她犯偷窃之罪, 他饶恕她。

他欲娶她为妻,即便她身份低贱, 即便他会因取贱民为妻而受到别人反对, 受到别人嘲笑,即便司巫算卦说他与她结合会有凶灾。

他不顾危险救下她,即便他可能会因此丢命。

可她, 看着他因救她而伤,却头也不回地抛弃了他!她竟如此对他!他要杀掉她, 他一定要杀掉她!

然而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

浓烈的恨, 浓烈的爱,撕扯着他, 几乎要将他撕裂。

秦伯再次重复道:“殿下, 您还有何吩咐?”

“秦伯,”司马烨认命般闭目,“活捉沈秀。”

听到这话, 秦伯一喜, “是!殿下!”

小雨淅淅沥沥,唤醒了沉睡中的沈秀。她推开窗, 外面朦胧昏黄的灯影混合着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她白日里睡得多,此刻已没什么睡意,便靠在窗前,静听滴滴答答的雨声。

“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侍卫倏然出声。

“我知道。”

“你睡不着?”

“已经睡够了。”

今日是初伏,初伏便下雨,雨打伏头,晒死牯牛。入伏这天落雨,预示接下来的伏天会非常热。沈秀望着连成帘幕的雨丝,听着白噪音,大脑渐渐放空。

侍卫不着痕迹,用眼角余光瞟她。

虽下着雨,云雾遮住了月亮,天上仍有淡淡的月华渗透下来。淡淡的月华,映得她白净的侧颜多了几分透明感。他不受控制地关注她,难以将双眼从她身上挪走。

清风从她发间吹过,一缕发丝飘落至窗下。眼瞧着那缕发丝要被吹远,侍卫连忙俯身,假装拍鞋面上的灰,迅速捡起那根头发,藏进怀里。

雨声渐小,天光乍泄。

魏长生来同沈秀一起吃朝食时,她问:“长生,你这几日都和我一起吃饭,你不和你舅舅一起吃饭?”

“我中午和他一起吃呀。”若不是国子监离府里有些远,他还想中午回来,和她一起吃午饭呢。

“对了,姐姐,我昨夜问了舅舅,舅舅已经查清你是良籍。只要再查清你没有偷东西,你就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