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有点极端了,但高梦棠想练习他刚学会的里世界单词,于是他用里世界语回答:“同意。”
后一排的观众没素质,但歌舞剧的质量很高,有里世界术法加持,特效极为绚烂,音效轰隆隆地响,震得椅子颤抖,神殿中的香气从剧场各个角落蔓延过来,一只怪物爆炸时飞溅的碎片,仿佛要弹到脸上。
甚至能闻到血腥味。高梦棠心想。
他们很快忽视这点不愉快,专心致志地看着舞台。
不知不觉间,灯亮了。歌剧和舞剧结束。
白介也睡醒了,他揉着眼睛说:“这次不用写观后感……后半场,白萋萋好像不踢椅子了。”
“嗯,他安分了一点。”隗维小声说。
他们跟着人群往外走,起身时,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白萋萋。
白萋萋披着黑色斗篷,戴着兜帽,垂着头,好像也睡着了。
“没有一个巫师世家的人,看到这东西能不犯困。”白介嘟囔着,“读后感要3000字,要写一个下午呢。”
离开会场的人群,把路堵得严严实实,何所之和白萋萋好像要等其他人走完,再往外走。白萋萋还在睡,何所之在玩手机。
血腥味还没有散去。高梦棠隐约感觉有点奇怪,血腥味,好像是从白萋萋身上传来的……
但他没有细想,继续往会场后门走。
“醒醒,演完了。”何所之想叫醒白萋萋。
白萋萋毫无反应
“喂?”何所之换成里世界语,“虽然有点无聊,但不至于这么催眠吧,回卧室睡。”
白萋萋:“……”
“你怎么了?”何所之推了白萋萋一下。
他的手刚碰到白萋萋的肩膀,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白萋萋的身体竟然像立不稳的麻袋一样,朝侧面摔倒。
兜帽滑落,露出白萋萋死人白的一张脸,他瞪着眼睛,口角的鲜血干涸。
何所之瞳孔骤缩,掀开白萋萋的黑袍一看——
——白萋萋已被割破喉咙,死了!
*
礼堂内的气氛极为压抑,白蜡烛静悄悄燃烧。众人垂首默哀,白苛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白苛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谁做的?”
一片死寂。
“说话!!!”
何所之站出来:“我当时坐在他身边,我没看到任何人动手。”
白苛呼啦一声推倒一个架子,咆哮着:“没人动手??我弟弟自己把自己的喉咙割开了么?!!”
“我们在看歌舞剧,结束后,我就发现他……遭遇不幸。”何所之无奈地一耸肩,“就是这样。”
“白萋萋身边还有谁!”白苛吼道。
何所之:“他左手边是我,右手边是他的朋友家佳林。”
“我没有谋杀他!”家佳林急得大叫,“白先生,我和萋萋关系很好,您知道的。”
这两人都是白萋萋的朋友,毫无作案动机,白苛清楚。他紧紧攥着棺材边缘,指甲嵌入木头里。
“哦,对了。”何所之忽然用通用语,并且朝高梦棠抱歉地欠了欠身,“我们前面,是高首领,隗先生,白介、屠呈四人。”
白苛刀子似的目光,刺向高梦棠。
高梦棠茫然地瞅着他。
“演出时,发生了什么?”白苛的声音仿佛淬了毒。
何所之再次向高梦棠致歉:“我需要实话实说,对不起,高首领。”然后他转头向白苛,“观看演出时,白萋萋一直在踢高首领等人的椅背。我提醒他,他也不改。”
“好,好得很。”白苛一步步逼近高梦棠,“您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