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枢玉若想要站稳脚跟,甚至登上魔尊之位,与盛无极之间势必会有一场无法避免的殊死较量。
听到这话,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谢玉书搭在谢微楼后脊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后才吐出两个简单的字:“没有。”
仅仅这简短的两个字,却让谢微楼明白了一切。
枢玉没有杀死盛无极,可依旧被魔众追随,无非只有一个可能:盛无极没有回到魔域。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和自己榨干灵根付出的代价一样——成为了一个凡人,或者蛰伏到了某处,等着东山再起。
谢微楼心中暗自思忖,盛无极魔躯的再生能力放眼三界,都无人能及,当日不过是一滴血依附在褚凌身上,就能维持许久。
倘若让他寻到重塑魔身的法子,那必将是一场席卷三界的灾难,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谢微楼至今仍对几百年前盛无极东征的场景刻骨铭心。
彼时,盛无极所过之处人畜无存,凡人的身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在泥土中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
“我在魔域四处搜寻盛无极的下落,杀了他的几个手下。剩下的有的找我报仇,有的则想劝我归降于盛无极。”
漆黑的夜里,谢玉书的声音清晰地钻进谢微楼耳中,毫无保留地将这些事情说出口。
“可是,我至今没有找到过盛无极的下落。有传言,盛无极逃去了‘蔷薇海’。”
谢微楼一怔:“‘蔷薇海’。”
谢玉书垂眸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谢微楼陷入了沉思,早些年他游历天下的时候,曾经听闻在魔域有一片奇异至极的景象——一片被血红色蔷薇铺满的海洋。
传言中,历代血魔皆从那片蔷薇海之中凝练出的魔躯,而从蔷薇海里诞生的魔物,天生便被赋予了令人胆寒的恢复能力,无论遭受多重的创伤,都能迅速复原。
然而,长久以来,无人知晓蔷薇海究竟在何处,也不知它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仅仅只是人们口口相传,虚构出的地方。
谢玉书见他不说话,微微俯身含住对方的耳垂,声音因这暧昧动作变得含糊不清:“主人,你想杀了他,对么?”
谢微楼深知,盛无极绝不可能就此无声无息地蛰伏起来,他恨自己入骨,一旦恢复实力,必定会找自己寻仇。
然而此刻的仙界,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和对方匹敌的人。
至于眼前的枢玉,毕竟已是魔域的一员,谢微楼拿不准到底能不能信任他。
短暂的沉默后,谢微楼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
他侧头避开谢玉书的唇,在对方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我困了。”
谢玉书并未多言,只是将谢微楼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让他的后背能更舒适地倚靠在自己怀中。
谢微楼静静地躺着,过了片刻他刻意放缓自己的呼吸,营造出一种已经沉入梦乡的假象。
又过了一会,一道近乎无声的脚步声朝房门靠近。紧接着,一个侍女声音隔着门响起:“主人。”
这声音轻的如同耳语,若不是谢微楼此刻全神贯注注意周围的动静,几乎难以察觉。
身后原本揽着他腰的手,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便悄然松开。
随后,谢微楼感觉到被子被轻轻往上拉了拉,谢玉书的动作很是温柔,像是生怕惊扰到他。做完这些,身后的人起身,脚步轻缓地朝着门外走去。
伴随着门扉轻轻开合又重新关闭的声音,谢微楼努力竖起耳朵,隐约捕捉到外面侍女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一伙人……不知来历……不像是城里的……”
随着那脚步声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