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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疯批帝王后 未蓝澜 111901 字 1个月前

荡起清浅涟漪,明知不该,仍忍不住柔软。

可由季淮喊出来,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十足恶心。

晏乐萦强压下那股呕吐的欲望,缓缓站起身来,静静看着季淮绕过檀木屏风,一步步走进。

与季砚有些相似的高大身形,季淮一袭黑袍裹身,身姿俊挺,似如暗夜鬼魅,几乎要与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

可那并非是宫人着装,他的衣角依旧堂而皇之地绣着缠金蟠龙纹,似乎废太子的身份于他而言也未有什么影响。

虽然晏乐萦知道不是,他很在意败给季砚的过往,从前相处的时光里,这个青年的神色越发阴郁。

此刻更是如此,那张脸庞眼见是笑着的,依旧俊雅从容,可在昏暗夜光的笼罩下,那一双乌眸幽深得不见底,如冷夜中锋利的刀刃,寒光闪烁,似要从晏乐萦身上生生剜下一块血肉。

“好燕燕,你真是好重的心机啊……”

季淮一边信步朝她走来,一边缓声感叹,“用假的机密图糊弄孤,诓孤叫你母亲脱身,现在又想用一个宫女来糊弄孤,啧,谁给你的胆子?”

“殿下说笑了。”晏乐萦单手撑着桌案,忍住喉中欲翻涌的血气,“您会进宫,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宫女。我等了您数月,等到都快死了,这么长的时日,想必您定是有所筹谋。”

季淮顿在她一步之外。

琉璃灯燃尽后,殿内昏沉,唯有清冷月光艰难地从窗棂透入。

他不急着上前,反而借着微弱月光打量起晏乐萦,她眼瞧着清瘦了许多,尤其面庞煞白,饶是光线昏黑,也难掩气色之差。

“燕燕,你也别怪我,我这不是来宫中救你了吗?”他嗤笑一声,难得地摆出一副耐心解释的模样,“你我本是一类人,从不轻信人心,就如同你不肯轻易将机密图交予我,我在宫内的暗线,又岂能轻易透露给你?”

月光下,稍显寂静,晏乐萦也可以安静地打量他。

季淮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他说的也没错,实则他二人都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会轻待自己的人。

近一年,季淮定然在暗中筹谋着夺权,亲自北上京城,又冒险重返皇宫,如此多事之秋,他却依旧能维持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操心的事或许有,可定然是下属比他操劳的多得多。

但她和他也有许多不同。

譬如此刻,季淮仍用一种打量物件般的眼神审视着她,嘴角虽挂着笑,眼底却透着彻骨的凉薄。如此高高在上的模样,晏乐萦永远做不出,也永远都令她恶心。

他永远觉得自己是天潢贵胄,高人一等,生来就有权随意主掌旁人的生杀。

或许掌权者都是如此,所以,她也在八年后与季砚渐行渐远。

她厌恶这样的他们。

“可如今,殿下还是愿意以身涉险啊。”晏乐萦只道。

季淮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副高高在上的伪装瞬间崩裂,像面具被狠狠撕下。

这般变脸却让晏乐萦感到一丝快意,因为今日他也该尝尝,一切都掌控不住的滋味。

季淮连音色也变冷了,压低声音问她,“你最好别耍花招,阿乐在何处?”

没想到他还不是先问机密图,而是先问“阿乐”。

晏乐萦微顿,一时也有些唏嘘。

像季淮这种真正冷心薄情的人,竟也会真为了一个宫女前来。

想到这里,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想要冷嗤。

季淮便阴沉沉盯着她,见她这副一时并不打算开口的样子,他又勾起一个讥讽的笑,一双阴鸷的眼自上而下扫视着她,“还以为季砚对你有多么情根深重……”

“还不是将你折腾成这样。”他轻蔑地瞧着晏乐萦,见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