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今日要带晏姐姐吃杏花酥酪,但宫门落钥前我们便要回宫,怕时间仓促,我干脆命人先去买了来。”
“陛下说,这是赔给晏姐姐的,上元夜那日害得姐姐没吃着。”
汤勺在白瓷中稍稍一蘸,舀起一勺,晏乐萦安安静静品尝起来。
她并未多言,只简单嗯了一声。
饭毕,逛累了的众人都有些倦意,虞黛却说还能去西市的茶楼听戏。
一旁候着的胡令皱眉,好似不大满意这个提议。
他看了虞黛一眼,“娘子,茶楼人鱼混杂,又在西市,不比东市安宁。陛下交代过要护好您二人安危,您还是莫要带晏娘子去为好。”
晏乐萦并没有对此提出更多意见,她看出胡令严防死守的态度,尤其虞黛还提出了这般看似“荒唐”的提议。
她只是安静听着,蓦然又皱起眉头,似乎突然发觉了什么,“糟了……我的玉佩掉了。”
众侍卫都朝她看来,胡令狐疑一瞬,现如今的他看晏乐萦是哪里都不对,“什么玉佩?”
“是阿砚哥哥送我的一枚玉佩,今晨我佩在腰间的。”晏乐萦心焦异常,“快瞧瞧,瞧瞧这四处有没有?”
谁会记得她今日佩了什么玉饰,尤其今日晏乐萦着了件层层叠叠的百花团锦春裙,瞧着华贵明丽,摇曳生姿。
这样的打扮一看便是世家娇女,是不大会四处走动的,她特意穿这身叫人放下戒心。
胡令当真不记得,可晏乐萦的语气越发焦急,直直看向他:“胡统领也不记得?那日…上元节那日,您瞧见过的,上面描了金边,那是阿砚哥哥送我的生辰礼。”
电光火石间,胡令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块玉佩的模样,不免倒吸口凉气。
“您是说那块……”尽管是在包厢之中,他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凤纹玉佩?”
众人顿时神态各异。
可晏乐萦仿佛还没意识到那块玉佩代表什么,她只是急切季砚送她的礼物遗失了,皱着脸,眼中隐有焦急懊恼的泪光。
“是呀。”她点头。
胡令给周身侍从递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在包厢各处搜寻,还有几个出了包厢,打算在酒楼里也好好搜搜。
可尽管今日带出宫的人手众多,一时半会一枚玉佩也难以找到,不一会儿,众人都重新回来,都拱手说没有看见。
“这可怎么办?”晏乐萦眼眶通红,仍是急得不得了的样子,“胡统领,你快派人去东市找找,该不会是上午落在哪个铺子里了……”
虞黛接腔:“晏姐姐,我们午前去了几家衣裳铺子,不会量衣之时不小心落了吧。”
胡令立刻吩咐人去东市找。
怎知一回头,又听晏乐萦道:“多派些人,再多派些人去,胡统领,不如劳烦您也跑一趟?”
“娘子,卑职恕难从命,玉佩丢了事小,若不能保证您与虞小娘子的安危才事大。”胡令猛地皱眉,想也不想便反驳道。
晏乐萦只道:“玉佩丢了真的事小吗?”
“胡统领,包厢之中也留些人便好了。”虞黛也道,“那玉佩听晏姐姐说来无比贵重,若是遗失,被有心之人拾去……”
“今日随行者,唯有您见过那玉佩。”晏乐萦看出胡令的纠结,她还心知胡令根本看不上她。
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又是皇帝亲信,他本该誓死护在帝王身边,却被季砚指来保护她,一整日他都是一派不耐隐忍之色。
上元夜若不是她干脆直接叫妙芙离开,恐怕待他反应过来,彼时他便怎么也不会肯。
今日他更是铁面无私,严阵以待,生怕她又搞什么名堂。
不过无事,只待过了今日,她也不必再看这些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