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无话可说(2 / 3)

上位。

这是季淮的一石二鸟之计,彼时晏乐萦根本不清楚,她只晓得那次是彻底变了天。

姑母迅速倒台,如一片沉浓乌云绵延,其余私党也尽数落马,先帝严惩牵连者,重则抄家,轻则被贬。

晏乐萦的生父因官小牵扯不多,幸逃一命,他们举家将要离京。

既是要离开,又何必再惦记那莫须有的誓言。

“希望朕好好活着?”季砚的声线冷不丁再度扬起,整理外袍后倾身往前。

晏乐萦欲言又止,想退,却已被他步步紧逼至屏风边,一张俏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今日的他,倏然有了太多质问,一句又一句,叫人难以招架,“那为何要背叛朕,抛弃朕,这便是你所谓的希望?”

瞧着他怨恨的眸子,晏乐萦心中想的却是——那也叫背叛吗?

举家被贬江南前,季砚的确派人来找了她。

彼时母亲已经病了,若是旁人在那时找她,她根本不会理会,可那到底是她喜欢过的季砚。

她匆匆应约,行至半路却被先皇和季淮拦截,要她与季砚恩断义绝。

先皇专宠太子,一力扶持嫡长子继位,晏乐萦清楚,他不希望朝中仍存任何一位官员、乃至官员的家眷,与其他皇子有牵扯。

哪怕她一家都要被贬去江南了。

如季淮所言,她确然胆小怂包,正因清楚,因而很快应下。

至那时,已然前是死路,后亦是死路,便如此刻。晏乐萦望着将她逼至桌角的季砚,只觉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明明已无再见的必要,可季砚没等到她,心有不甘,于是悻悻离宫的她再度被人拦下。

时至今日,晏乐萦还记得那日深重的压迫感。如今季砚仍死死盯着她,可彼时的情境回想起来,反而抵消了此刻的惧。

晏乐萦想了想,只道:“这其中有误会,形式迫人,谁也不想……”

他或许真想不明白吧。

想不明白为何对她说尽了承诺,说会娶她,予她正妻之位,会护她周全,还能保下她一家平安,只要她答应,只要她点一下头,一切他定会好好安排,她却仍然连声拒绝。

“误会?”季砚道。

晏乐萦点头,木然试探,“对,误会,你有没有想过,本是你昔年说的一些话,才导致了如今的结局呢……”

——因为彼时,季淮还在暗处看着一切。

他的话就变得毫无意义,她不想死,也不想家人跟着她死,赌他真能护她周全,不如顺应时势。

他的字字句句她都听不进去,只不住摇着头,甚至在过分惊惧下,对着他说了许多不好的话。让他走,让他滚,说他能有什么能力做到,别再天真固执己见,没有人站在他身边。

这样的话想必是伤人的吧。

季砚却非要听,她便一直说。

“这样啊……”季砚若有所思。

眼见晏乐萦松了口气,他却又冷笑道:“你是说朕的承诺令你误会,还是说,你的抛弃原是个误会?”

晏乐萦晓得他会恨,正如这般,她沉默了。

“一句误会,便能抵过所有疮疤,抹杀你的所作所为么?晏乐萦,这句话的份量未免太轻了。”

言语是苍白无力的,想回旋的,想辩解的,最终都在对方触目惊心的伤痕下变得无足轻重。

季砚也果然没给她辩驳的机会。

正如他说过,不会再信她任何一个字,他只道:“你弃我在先,还觉得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晏乐萦的确是这样想的,她抿唇。

“无话可说了吗?”看着她无从辩驳的样子,季砚只觉得好笑,眼见她仍想回避,眸色一暗,用力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