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组织中如日中天,而我籍籍无名,在生死间攀爬。我想要追上你,只能付出更疯狂更彻底的努力,你不要命,我就只能比你更不要命,你彻夜地锻炼,那我就只能白天黑夜都在锻炼,我日常出入研究所,任由那些恶心的人给我身体里注射禁忌的药品,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她的恶意张牙舞爪,如深海章鱼一般在她的身后舞动。
“你不记得,可我还是要说,”长濑花低垂下目光,眼中是寂寂无波的海:“当年在七号的训练基地里,我本来是通过了考核的一员。可是你要再进行一次筛选,将我刷落了下来。”
她站定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对过去的怨愤,也没有对自己这些年艰辛付出终于收获的得意。琴酒冷笑,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类似的事,他早在不知道多少个基地里说过多少遍了,真要他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但下一瞬,他的脑海中就浮现了某个场景,那是他在一年夏季中去往的某个基地,在那里,一个人拒绝了他的调派……当时被刷落下的人中,就有一个女孩子,当然,他完全不记得她的脸。
他在尽力想那个基地的编号。至于长濑花的话,呵,如果他真要害怕什么人报复的话,他又怎么能走到今日这地步?他干脆躺在那,什么事都不干好了。
长濑花自然看出了琴酒的毫无悔意。如果是很久以前的她,或许想要见到的就是他那张充满了悔恨的脸。可在后来的一次质问后,她就不会再那么天真了——
时间往回而去。
进入到这座研究院中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日日夜夜的被研究让她丧失了对时间的感观,无数的药液被注射进身体里也让她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挣扎、疯狂、绝望,情感上的波动也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的她,好像还能在外面的阳光下肆意生活,她缓慢地抬起自己的手来,淡绿色的营养液中,她看到了自己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滴滴。”寂静的环境中,忽然传来这样一声响声。不待她思考,“唰。”一直被封锁着的大门倏然打开,一道白光从外面投入,照亮了一部分黑暗的内里。有脚步走近的声音,是两个人,但在一阵耳语过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这个人慢慢走近。她努力地睁开眼看他。
这是个很普通的人,他没有穿着研究室里成员惯常穿的白大褂,而是一身整洁平整的日常的西装。他很年轻,像是个高中生的样子,但他的气质很沉静,出现在这里也无疑表露出了他的特殊。他的皮肤很白,浅棕色的眼瞳好似被幽静吻过的琥珀,他的衣领浅浅松开,领带被随意系着,却抵挡不了举手投足间那种闲适的自如。他在这里时给她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以至于让她后来十多年后,仍然无法忘记他当初的那种风采。
他好像注意到了她的清醒,按了下某个按键。营养液快速从她身边褪去,一直被充满着的耳朵终于空旷了下来,她的面部仍紧紧扣着那个笨重冰冷的输气管,但她还是有了再获新生的感觉。
“好久不见了,长濑,”她听见他说,语声是轻轻的,“你还记得我么?”
记的他?长濑花有些疑惑,她更仔细地去观察他,而这一次,她也终于是瞧见了更多。她注意到了他脸上的面无表情,他的眼中透彻下,是更深邃且无情的淡漠,他的身姿笔直,脊椎如苍松般笔挺,身躯清瘦中透着内敛,他站在这里,自成一个世界,是从下方仰望着身在罐装中的她,却好似是在更高远处低望。
“你,”她有些犹豫:“是基地里的,风、风……”
“风祭野见。”高中生毫不惊讶她的遗忘。
是了,是在基地里的训练中存在感一直不高,在最后的考核中却恰好通过的人。与自己不同,再次的筛选,他还是在通过之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