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盛宁会变成这样?”盛域的小廖总一会儿戚戚哀哀,一会儿疯疯癫癫,从主任医生的办公室到重症加护病房,一直红着眼圈追着自己的“情敌”问,“需要专家会诊吗?我家是做药的,我几乎认识全中国所有有名的院士或者教授,可以把他们都请来洸州”
医生刚刚又给盛宁下了病危通知,想到那尊白玉观音惹来的麻烦,新仇叠加旧恨,已烦躁到了极点的蒋三少猛然止步,回首就给了这位小廖总一拳。廖晖被这拳砸得撞到墙上,后脑重重一磕,嘴角也满溢鲜血。
“你听着,盛宁是我的人。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从今往后他是生是死跟你无关,你最好别再出现了。”厉目相视,蒋贺之一把揪起了廖晖的领子,勒着他的脖子说,“你不是没有过机会,这么些年,你只敢打着朋友的幌子出现在他身边,不觉得自己太怂了吗?”
手一松,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泥鳅似的滑了下去,软倒在地。
蒋贺之如弃垃圾,扭头便走。
“你不就是比我更有钱有势吗?”廖晖跌在地上,突然龇出一口流血的牙,对着远去男人的背影狂笑狂叫起来,“你等着!等哪天这些你都没有了,或者哪天比你更能实现他理想的那个人出现了,他也会像踹掉我这样,一脚踹掉你的!”
理智下来之后,蒋贺之承认自己当时的表现略逊风度,他对盛宁说:“你这位老同学还真是很矛盾,上次面对省纪检的审查,差点害死你,可来医院看你的时候,又跟真疯了一样。所以,你想见见他吗?如果你想,我可以回避。”
听到这里,盛宁摇了摇头。他还不至于迟钝到这个地步,有些感情既然回应不了,趁伤人伤己之前,不如适可而止。
不知又静默多久,他突然转身,上手就扒起蒋贺之的衬衣。
“喂!”蒋贺之挡住盛宁去扯自己衬衣的手,小声提醒他,“你这病房最近热闹得不得了,当心下一个进门的就是政法委书记。”蒋贺之还是替盛宁着想。他巴不得昭告全世界,这朵冷艳高贵的检花已经有主了。可考虑到这小子跟自己的状况不一样,自己不当警察还有数千亿家产可以继承,而国家司法机关终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出柜的地方。
“让我看看。”
“不行,”蒋贺之还记着做戏时的仇,故意说,“谁让有人说我不如他的检徽重要。”
“都重要,”手仍不老实,却连解个扣子都没力气,盛宁摆出领导架势,命令道,“没力气,你脱了我看。”
蒋贺之本就不忍对他手重,又满意于这声“都重要”,于是舔了舔白牙,左右手各擎一侧衣领,自己暴力撕开衬衣,袒露出一身有型的肌肉。
指尖划过胸腹间纵横分明的沟壑,盛宁仰起脸,眼里水光潋滟,一贯苍白的脸色也见了一些明艳。他说:“我的男人真好看。”
“我的男人也好看。”蒋贺之笑了,俯身吻了吻盛宁的额头。
你俯首,我抬头,两人便又顺势接了一个吻,一个温存热烈的吻,嘴唇摩挲嘴唇,舌头缠绕舌头。然而盛宁犹嫌不满足,吻罢之后,又动手去解蒋贺之的皮带
“喂喂,我现在是易燃易爆炸,”蒋贺之赶紧抽身离开盛宁,让自己退到一个对彼此都相对安全的距离,他竟有点讨饶地说,“大半夜一个人冲凉水的滋味不好受,你最好别再碰我了。”
“让你回去睡酒店你不乐意,邀你‘进来’你又不肯,自找。”盛宁合了合眼睛,一脸的“你要自虐,与我何干”。
“大哥,就你现在这副‘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样子,我怎么能碰你?”替这小子考虑,这小子居然还不领情?蒋贺之有点恼了,近前道,“难道我是什么只能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