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把柄的手段?”
“是啊,我们何队什么手段,杀人不见一点血,多高啊。”自打见过了邹树贤,他沙怀礼当然不可能不受一点思想上的冲击,整件案子发展到这般田地,他其实也伤慨,也为难。此刻听见何白城还在为自己的恶行狡辩,便忍不住没好气地说,“这监控不就拍出了冼秀华在被窝里动了两下?算哪门子不能辩驳的证据?再说你跟那些记者一帧帧地翻监控是没有用的,这是一个情绪问题,这是老百姓对我们公安都不信任了!”
“我说沙怀礼,”意识到这个老沙的态度异于寻常,何白城突然翻脸,冷笑一声,“你该不是也想学那个邹树贤,杀身成仁吧?”
“我怎么会,我成什么仁,取什么义啊?”老沙也觉出自己失言,赶紧又打哈哈,“我就想少点这类糟心事,安安稳稳混到退休嘛。”
“最好不是。”摔门而去前,对方严肃地警告他,你可不是他邹树贤无牵无挂,你不替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女儿考虑考虑。
第153章 斗象(二)
受三少爷所托,高鹏一直兢兢业业。除他之外,还有一班可靠度高的可供轮班的保镖兄弟,有巡逻的,有站岗的,以确保这位盛检全天候处于他们的保护范围内。
这会儿已是凌晨一点,一片偏老旧的住宅区,万物入梦,四野寂寂。高鹏仍坐在自己的凯美瑞内,守在盛宁楼下。听见车外传来一阵似乎刻意放低的脚步声,他高度警觉,一边小心地将上身压低藏于椅背前,一边以后视镜查看,随时准备呼叫其他支援。
没成想,来人竟是蒋贺之。手提咖啡,一副触目的笑容放大在这张英俊极了的面孔上,他挺满意地说,“警惕性还不错。”
“给物业和四邻塞了红包、打了招呼,楼道都加装了摄像头,本来想撵走一个邻居住他对门,可盛检不同意。”高鹏下了车,向蒋贺之汇报近些日子的值守情况,“对了,还让盛检每晚都在阳台留一盏灯,太阳升起之前,只要灯灭,就有异常。”
循着高鹏指天的手势,蒋贺之也抬起了头,望向那盏亮着孤灯的窗口。大楼风吹雨淋多年,窗扇锈迹斑斑,墙皮大块脱落,反衬得这盏孤灯如此圣洁明亮,自夜色中望出去,神龛一样。
这地方他太熟了。这般空守一夜、渴盼而不得的状态也太熟了。
“要叫他们过来吗?”这个“他们”是指其他的保镖,高鹏事先侦查了周遭区域,判断自己一人也能应付余下可能发生的情况,便放了两个兄弟去歇一会儿。
“不用,我陪你守一会儿。”
哪儿是陪着我,分明是守着他。高鹏不至于这么没情商地戳穿自己的老板,两个高大的男人并肩倚住车门,一边没头没尾地瞎聊,一边共同仰望着那盏未灭的灯。一阵渐渐鼓荡起来的夜风拨开天和地之间的雾縠,今晚的月色又清又艳,殊为难得。
“为你带的咖啡。”蒋贺之才想起自己的来意,递上咖啡道,“这么仰着脖子熬一宿很累的,我也熬过。”
“我不喝咖啡,”岂知高鹏却摇了摇头,“一股药味儿,喝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