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我耳朵好疼。”简瑶痛苦的捂着耳朵,她忘记耳朵没涂上黑泥,肯定被胡蜂蛰肿了。
“别动,我把毒刺拔出来。”
待拔出蜂刺之后,策零看着女奴两个肥大红肿的耳朵,忍不住低头笑出声来。
简瑶盘膝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开始拆蜂巢,揪出肥嘟嘟的蜂蛹。
“你快尝尝,这蜂蛹比肉还好吃,香甜可口。”
策零看着那些蠕动的小肥虫,嫌弃的捂着嘴巴,却看到她满眼笑意将蜂蛹塞进口中,丝毫没有半点恐惧。
她的眼睛很灵动,策零被她眼眸中笑意感染,笑着捏着蠕动的蜂蛹塞进口中。
“你从前也吃过蜂蛹吗?”
“吃过,有时候吃得太急,吃到老蜂蛹还会被蜂刺扎嘴。”
策零脸上的笑容僵住,忽然很心疼这个姑娘。
不知为何,他很喜欢看她的爱笑的眼睛,看着让人觉得心生欢喜。
填饱肚子之后,策零背着女奴继续前行。
她的身子骨愈发虚弱,后半夜歇息在一处白桦林之时,竟然发起高烧来。
策零取来水,见她满脸都是淤泥,于是好心的伸手替她擦脸。
他才轻轻擦拭两下,女奴脸上倏然翘起来一大块发白的人皮,策零大惊失色,以为她的脸摔破了。
奇怪?方才并未见到她脸上有血,为何会伤的如此严重,脸皮都刮下一大块。
他小心翼翼伸手去触碰那发白的人皮,冷不丁却又戳出一大块人皮。
“不对!”策零伸手去揭覆在女奴脸上的人皮,果然在人皮之下发现一张绝美的脸。
她虽然满脸都是痱子,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正惊疑间,却见那女奴的眼睫极速翕张,他慌乱的抓起一把烂泥糊在她脸上。
“水”
策零压下震惊,将她搀扶起身,喂她喝水
二人混迹在难民中,一路南下,五月末,终于抵达归化城。
少年本想重操旧业,寻一户人家当马奴,却因为她这个病
秧子拖累,只找到一处偏远还抠门的主家。
一踏入大清国境之内,简瑶就开始盘算该如何传递消息给四爷,让四爷知道她在归化城。
可眼下她的脚伤未愈,甚至连走路都不利索,只能静观其变。
此时她坐在长凳前,正在看少年训马。
主家的女儿与少年同岁,正满脸娇羞的躲在树下偷看少年。
“琪琪格,过来煮奶茶。”女主人朝着春心萌动女儿招手。
少女捂着脸诶了一声,小跑着来到她的面前。
“你和零哥哥是什么关系?”
“我”简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之不能说是他的奴隶,太丢人。
“我是他姐。”她年长少年三岁,叫声姐姐不算过分。
“她不是我姐!”少年倏然满脸怒容纵马疾驰而来。
好好地怎么生气了?莫不是想让她承认是他的奴隶不成?
简瑶气窒,转身一瘸一拐回到帐篷内。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你裹小脚了,你是汉女,你们汉女最看重媒妁之言,若你与他无媒媾和,是要浸猪笼的。”
“汉女还有这种习俗?”策零费解,中原的习俗对女子还真是苛刻,他们准噶尔人甚至能继承长辈的女人。
“是啊,中原来的女人说一个妇人因为出门被男人搀了一下手,回去被她夫君砍断了手。”
策零呼吸一窒,他想起自己不但抱过她,还背着她一路。
若汉女只是被外男搀扶手就要被砍手,那么她岂不是要被她的夫君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