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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氏,一会唱完,你就从你身后的隐门离去即可。”

“你要何乐器伴奏?琴瑟琵琶还是箜篌笛萧?”

“琵琶。”简瑶谨记这辈子只能为应真抚琴的诺言,选择她另外擅长的琵琶。

“成。”

……

雅室内,胤禛如坐针毡,怒不可遏,面色却愈发沉静若水,恨不能立即散宴,追去厨房问她为何要抛头露面在外,问他到底哪里薄待过她?她要这般不顾体统抛头露面谋生?

此时雅间隔扇被移开,露出隔扇后一座奢丽华贵的云母屏风。

琵琶弦动,声如泉水叮咚,又如春风拂柳,曲调婉转,声声若天籁,指尖流转间,熟悉的声音婉转如莺,令人陶醉其间。

听清楚熟悉的曲调之后,胤禛面色一沉,心中愈发气愤,待听清楚曲词之后,却无奈的涌出一股无力和愧疚感。

屏风后,简瑶一想到六百两银子入账,音色都忍不住带着喜悦之情。

她又想起来自己唱的是后世那首有名的略带闺怨愁绪的《戏文说》,于是收敛喜悦。

“戏文说——红颜总叹薄命,公子几番多情,帝王身不由己,新词再添旧愁,叹幕落又幕起。

唯有那看客清醒,戏文说——相逢难逃别离,姻缘断情难续,殷勤多是假意,人心道不明。

初听只当戏,再听已是曲中人,唯留余音空叹,诉不尽是曲难散,是情难断,是命难算,还是此心难安“(摘自《戏文说》)

佳人未见真容,只一展歌喉,婉转动听就让人心醉神迷。

太子是个性情中人,一双眼睛盯着隔断视线的屏风始终舍不得离开,目光愈发痴迷。

三阿哥亦素来风月中人,此时已然激动的站起身来,想鼓掌喝彩,却舍不得打断美妙绝伦的歌曲。

众人正意犹未尽之时,动人歌声却唱到咽处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佳人为何不继续弹奏?”太子还是忍不住起身,绕到屏风后,可屏风后却再难寻觅佳人倩影。

“回太子爷,那女子是致美斋一个容貌丑陋的灶下妇人,着实污不得贵人的眼。”

秋掌柜有些后悔,太子爷方才痴迷的样子让他暗暗心惊,就怕自己一念之私,害了简氏。

此时见太子与三皇子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忙不迭的替简氏找补。

“哦。”听到方才只是个丑陋的妇人唱曲,胤礽不免失落,兴趣缺缺转身。

“赏。”胤禛板着脸,随意摘下腰间玉佩丢给苏培盛。

太子诧异挑眉,没想到素来冷情的四弟竟也为方才的歌曲动容,竟罕见的给了赏赐。

“好好好,如此动人歌喉着实该赏。”

太子笑着摘下扇坠丢给奴才,三阿哥也跟着赏了一百两银子。

秋掌柜毕恭毕敬接了皇子们的赏赐之后,并未徇私,而是让人将赏赐通通交给简氏。

与四弟把酒言欢之后,兄弟三人一道回了紫禁城里。

可胤禛却再次离宫。

致美斋斜对面巷子口,苏培盛此时浑身都在发颤,方才那女子一展歌喉之时,他就认出了简氏,爷是简氏的枕边人,定更早就认出来了。

难怪爷全程冷脸,柴玉那傻蛋不是说简氏在绣坊学女红吗?傻蛋!

致美斋内,简瑶将赏赐的一百两银子交给秋掌柜之后,戴着纱帘帏帽离开。

主仆二人来到一处街角当铺,当铺的柜台竟足足有一米七的模样,柜高不见人间疾苦悲痛,以物当银各谋生路。

简瑶将帏帽摘下,仰头踮起脚尖,将玉佩和扇坠递给掌眼的掌柜。

“成色尚可,不知您想当多少银子,是死当还是活当?活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