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包裹,在绝对的炙热下,寒冷是打不败它的,沈辞环视一圈,房间比较朴素,但很干净,墙上泛了年代感的黄纹,家具倒是新,应该是后面姜棠陆陆续续给家里换的。
她找了个挨着姜棠的位置坐下,嘴边呼出的白雾短暂:“吃药了吗?”
姜棠淡淡地回:“已经好了,不用吃了。”
好了吗?可她分明听见姜棠先前玩烟花的时候还在咳嗽,微博发的照片里,脸色分明还泛白。
但姜棠说,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她也就没有理由在压着人吃药。
大衣口袋里的手松了松,没再说话。
电视上的春晚节目已经到尾声了,时间催促着困意,姜棠忍住了第一个哈欠,没忍住第二个,这些天她确实睡得不大好,身体原因也有,难得涌上的睡意,姜棠没打算强撑。
她撑站起身,“沈总自便吧,我回房睡觉了。”
沈辞抬头,望着姜棠离开的背影,薄唇翕动,把话藏了又藏压了又压,说:“新年快乐,晚安。”
挺平常的一句话的,再普通不过的祝福,却听酸了姜棠的眼眶,她站在原地许久,眼底那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哈欠才积攒的湿润有点满了,她想回句‘新年快乐,晚安’,可话如鲠在喉,绊在喉间,呛出声声咳嗽。
好难受,姜棠这几天极力掩盖的情绪,试图瞒过所有人,却还是因为沈辞的出现,顷刻崩塌。
真的好难受。
在发现沈辞可能把她当成别人来喜欢时好难受,在猜测沈辞一直透过她在看其他人时好难受,仅仅是一个冒头落地的想法而已,就快要把她心口直直逼出血来的心痛。
姜棠没办法去问,去和身后那个女人求证,问她所有的猜测的真实性,因为她无法接受另一个回答带来的结果。
她调解不好自己了,调节不好情绪,调节不好喜欢,调节不好无法接受。
害怕担心和失望不是随便发生的,它们通常发生在累积的期望之后。
那是一种令人接受不了的落差。
曾经有过一个瞬间填满的心,怎去才甘心去接触重新变空的自己呢。
到最后只剩下庆幸,庆幸自己还没告诉她那些喜欢。
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一次比一次让人听着心颤,姜棠咳弯了腰,咳到干呕。
沈辞几乎在她咳的下一瞬就起身赶过来,轻缓地替她顺着后背,把脱力的人稳稳揽在怀里,让姜棠靠着她,“怎么回事,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她把人搂着到位置上坐下,一时间顾不上那么多,把早就备好的药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
当熟悉的包装和那支体温计第二次出现在姜棠眼前时,滚烫的湿润毫无防备地划过脸颊。
是那天晚上沈辞买药,她当时答应沈辞,说做完就吃,原来还带着吗?
她有点看不懂沈辞了,既然喜欢的是蓝枳如,为什么还要大老远跑过来,为什么还要关心她,蓝枳如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水在哪?”沈辞见她好些了,开始找水帮她吃药。
姜棠拉住她的手,喊她:“沈辞。”
和刚才的那句‘沈总’不一样,这次她喊的她全名,沈辞身形一顿,柔声应:“嗯,怎么了?”
“你和蓝枳如”是彼此喜欢的吧?
“什么?”
姜棠没说出口后面的话,自嘲笑笑,“没事,网上那些关于你和蓝老师的绯闻,你不管管吗?”
毕竟是喜欢的人,哪怕是前女友,还是公众人物,这类绯闻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定的负面的影响。
沈辞神情一愣,绯闻?她没关注这个,最近沈氏那边起了风波,沈沿负责的几个项目都被警方查了,海关过不来,货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