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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足,围墙拦着,也挡风。”

“好,那就定这了。”

垒鸡窝虽然是石头做料,黏土粘合,硬实且有份量,可真想稳固,还得先在地上开槽,把石头埋进去部分,再往上一层一层地垒,垒好的鸡窝任凭刮风下雨都纹丝不动。

顾昀川抓了把石灰粉撒出线,确定好具体位置,后面再沿着石灰线用凿子开地就成。

这活计不难,沈柳和顾知禧就能做。

俩人合计了一下,各从两边开始挖,到中间汇合。

久没翻过的院子土面硬实,有些掺着碎石子很是费力气。顾知禧劲儿小,沈柳便把自己这边活计放下,将她那边先刨出来。

铲子闷闷的响,翻开一角,一股浓重的土腥味扑面而来。翻开后就好挖多了,地方让给顾知禧,沈柳又回了自己这边继续挖槽。

趁着俩人开槽的间隙,顾昀川也没闲着,打算把黏土和上水醒发着,先在地上铺了两层干草,又把装着黏土块儿的竹筐子拖了过来。

结块儿的黏土混着泥沙、草屑,却很容易捣碎,一边兑上草木灰水一边搅打醒发,不多会儿黏土就软和了,搓在手里泥巴似的粘手。

说说笑笑的干活也快,不多会儿,就把沟槽开好了。后面就是垒石块,顺着开好的沟,一层一层往上叠,只在两侧给鸡留出进出的口子就行。

除去靠墙的那面,总共有三面墙要垒,一人一面,倒也不累人。

沈柳没养过鸡,石东村穷得厉害,闹灾最严重的那几年,家家户户吃不上饭,见着活物就不要命地往上扑,养鸡了也留不住,而像盖房子这种手艺活也轮不上他,他不多会垒。

顾知禧更是生疏,到头来,还就顾昀川心里有杆子秤。他腿脚不方便,站久了就得坐在马扎上歇一歇。

顾昀川叫两个小的过来,伸手拿起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先用铲子到黏土里刮一层泥浆,均匀抹到石块上,他缓声道:“石块大小不匀称,不好做平的地方,就用黏土补上,给鸡做窝,不用很细致,结实就行。”

“还有这里。”他用手指了指,“留出一两指的缝隙,方便通风。”

顾知禧和沈柳点点头,又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小姑娘性子急,早都跃跃欲试了。

倒是沈柳没走,他蹲下来,安静地看着男人干活,日光落在顾昀川身上,碎了一地的金,他垂着眸子,像一座沉静的山。

顾昀川忍不住抬起头,与沈柳四目相接,小哥儿慌乱地别开脸,耳根连着颈子一片红。

顾昀川知道他在看自己,那灼灼目光里的欢喜太过耀眼,让他这样一个阴郁的人都跟着明媚起来,他忍不住地想逗他:“我脸上有花?看这么久。”

“没、没有。”沈柳咬了下嘴唇,“我干活了。”

小哥儿忙扭过头,蹲到自己那一面去,顾昀川也正了正色,忙着做活了。

铲子打着石块子当当的响,垒到四五层,离地差不多六寸来高,顾昀川停下手,他看去沈柳和顾知禧,俩人虽然垒得慢,倒是挺认真,尤其顾知禧,平日里没个耐心的小姑娘,在这事儿上倒是定得住心,额头上沁出汗,也只是抬起胳膊胡乱地擦了一把。

顾昀川虽然坐在马扎上,可维持着一个姿势久了还是累,他缓慢起身,活动了下腿脚。

总共三面墙,顾昀川和沈柳是相对着的,顾知禧是两人中间的那面。

见人起身,顾知禧抬起头:“阿哥,你垒好了?”

“还没有,该架竹杆了。”

给鸡垒窝最要紧的就是落脚的地方,鸡平日里在院子里走动,到夜了休憩时多是缩着翅膀单腿立在高处。

因此得在鸡窝里架上几根竹杆子,好给它们歇脚。

沈柳没啥经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