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城墙之上那抹明黄色身影好像看到了鬼似的眼神,还在认真调-戏怀里的少女。
袖间一枚银针无声藏入掌中,刺得掌心生痛,有血珠涌出,甜腥微微刺冷,令人发寒心虚,一如白慕言此刻的心情,他其实是有机会阻止容殊所做的这一切,亦是有机会亲自摘下她的面具,可是直至最后终究没有这样做。
城墙之上那抹明黄身影郁郁寂寥,城墙之下剑拔弩张。
叶萤实在是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只是在御前她并不想和这人动怒,以城墙上那抹明黄身影的反应想一想就知道这骚包公子的身份非富即贵,神风军本来威势已经够大了,她不能再露锋芒了。
更何况,这次回京让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一个局,到处都透着古怪。
被容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摘了面具,叶萤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直直迎向容殊的视线,只是她的手却是搭在容殊的手背上,暗藏杀机,“这位公子,你今天也是够了。”
容殊唇边的笑容仍旧没变,仿佛被制住死穴的人并不是他,只是,他触到城墙上庆元帝略带深意的目光,心中一动,还是缓缓放开了她,“叶少将军,方才得罪了。”
指尖还是紧紧拈着她的半阙面具。
叶萤站直了身体,也没有和他计较,只是摊开手掌,“面具。”
容殊看着她长着薄茧却又不失白皙柔软的掌心,缓缓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呐。”
一件带着温热又触手温润的物事落入了她的掌中,叶萤蹙了蹙眉,侧头一看,一块通体透明的血玉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这是……?”
容殊敛了敛眉,难得正色道,“我必须要对你负责。”
叶萤:“……”
她正想拒绝,城墙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太监尖细的嗓音,“太后娘娘驾到,恭亲王驾到。”
在场众人一听,马上单膝跪地,行礼跪拜。
就连容殊也不例外。
叶萤跟随着众人的动作也跪了下去行礼,她并没有看城墙之上的太后和恭亲王,只是脑海中在飞快过滤当今大冶王朝的局势。
当今大冶王朝与其是说庆元帝的天下,倒不如说是太后董舒的天下。
庆元帝并非是董舒所出,事实上,太后董舒也是十分年轻,算上今年也只是三十之龄,比庆元帝大不了多少岁。
先帝在位的时候后宫妃嫔何其多,可偏偏最宠董舒,在他生前便立了董舒为后,又因当时还是皇子的庆元帝生母便是先帝的第一任皇后,是以早早地他便被封为太子。
先帝去世的时候正值壮年,董舒没所出,直至庆元帝登基之后才被太医诊断出怀上了龙裔,五年过去,董舒的儿子被封为恭亲王,成为朝堂上一个特异的存在。
单凭这一点推断,可想而知,朝堂上的局势有多么复杂。
庆元帝虽为皇帝,实则却是董舒的傀儡,事事都要受她的掣肘,根本毫无实权可言。现在神风军凯旋归来,倒是成为他夺取政权的一个突破口,是以,可以预见的是,今后的朝堂可热闹了。